俄羅斯思想家與歐洲

俄羅斯思想家與歐洲 18世紀時，俄羅斯精神可說成為西歐的「俘虜」。派 遣到西歐的青年嘗到西歐的生活後，都不願回國。 俄羅斯劇作家馮維辛（1745-1792）的喜劇《旅長》裡， 一位角色說︰「我的身體在俄羅斯出生，但是我的精 神在法國出生。」俄羅斯越是受到啟蒙，就越崇拜西 歐。 俄羅斯作家柏德金（1812-1869）在一封信中寫道︰ 「對俄羅斯人而言，歐洲的事物擁有神秘的魔力。」 杜斯妥也夫斯基（1821-1881）也說︰「我們俄羅斯人 有兩個祖國，俄羅斯和西歐。」 但是同樣在18世紀時，俄羅斯也出現另一種對西歐的 態度。西歐文化有各種面向。俄羅斯人被某一面向吸 引，也對另一面向持批判態度。 馮維辛（1744-1792）如此寫道︰「法國人的神是金錢。 法國所有的階層充斥著貪慾，即使是哲學家也不例 外。法國人輕視教育。我在法國發現的善，比我想像 中還少，我在法國發現的惡，比我想像中還多。」 馮維辛在一封信中如此寫道︰「那位不幸的人要被處 死刑。死刑執行者很熟練地將那人吊死。觀眾喝起采 來，就像為喜劇的演員喝采一樣。真無法想像，最富 同情心的國民會變得如此野蠻！」 俄羅斯文學家基列耶夫斯基（Kireyevsky 1806-1856） 認為現在位於歐洲文化頂端的國家只有英國與德國。 但是英國與德國也已經到達發展的最終階段，這兩國 的精神生活已經停止。現在整個歐洲處於「麻痺狀 態」。 俄羅斯文學家果戈里（Gogol 1809-1852）和杜斯妥也 夫斯基一樣，認為俄羅斯人有兩個祖國，俄羅斯和西 歐。但是他指的西歐，不是當時的西歐，而是過去的 西歐，尤其是德意志浪漫主義中的精神世界。 果戈里認為天主教只是讓人類與耶穌基督越來越分 離。而俄羅斯的東方正教則讓人類無論在感情上或理 智上都得到完全自由，使自己的能力可以充分發揮。 18世紀時，俄羅斯就已經有「西歐派」與「斯拉夫派」 的對立。「斯拉夫派」就是「反西歐派」。「斯拉夫派」 認為俄羅斯擁有獨自性。這個獨自性主要是東方正教。 俄羅斯思想家赫爾岑（1812-1870）原來是「西歐派」， 後來變成「反西歐派」。赫爾岑認為俄羅斯不要重蹈西 歐的覆轍，俄羅斯應該走自己的路。 俄羅斯詩人合米可夫（1804-1860）在詩中讚美歐洲， 稱為「奇蹟之國」。 托爾斯泰（1828-1910）從來沒被西歐魅力吸引。他認 為俄羅斯有特殊的道路要走。 托爾斯泰認為西歐文明虛偽而冷酷。1857年，29歲的 托爾斯泰首次到外國旅行時，在巴黎目睹死刑的執 行。他後來寫道︰「拿任何進步的理論，都無法正當 化這樣的行為。」 托爾斯泰認為現代科學是「虛偽的科學」。現代科學具 有大量我們不需要的知識，例如星星的化學結構、太 陽運行的方向、種和人類的起源等。可是現代科學卻 對人生的意義完全無法提供解答。托爾斯泰還批判現 代科學正當化現在的社會秩序，對一切醜惡視若無睹。 托爾斯泰說︰「我們所稱為的文化，無論是科學或是 藝術，都只不過是欺瞞人的道德性要求。」 托爾斯泰否定私有財產、貨幣經濟、戰爭、國家。托 爾斯泰相信斯拉夫民族負有特別的使命。 杜斯妥也夫斯基也相信斯拉夫民族負有特別的使命。 他於1876年時寫道︰「歐洲未來的關鍵在俄羅斯。」 杜斯妥也夫斯基認為俄羅斯的力量在東方正教。杜斯 妥也夫斯基認為歐洲文化找不到出口的悲劇，其原因 在於天主教。天主教完全扭曲了耶穌基督的教誨。杜 斯妥也夫斯基認為歐洲文化已經病入膏肓。那是因為 天主教擋住了歐洲人與耶穌基督的關係之故。另一方 面，東方正教沒有扭曲耶穌基督的真理，一直保持耶 穌基督教誨的原貌。天主教所具有的虛偽與謬誤，東 方正教完全沒有。 俄羅斯哲學家索羅維也夫(Solovyov, 1853~1900)不偏 向「西歐主義」或「斯拉夫主義」。 俄羅斯思想家別爾嘉耶夫(Berdyaev 1874-1948）則對 天主教評價很高。他認為現代資本主義文明謀殺了 神，成為反宗教的文明。別爾嘉耶夫如此寫道︰「在 現代，生活的中心由精神轉往物質，支配生活的力量 不是教會，而是證券交易所。無論是資本主義或社會 主義，都不跪拜神，而跪拜財神（mammon）。」別爾 嘉耶夫認為俄羅斯人民的使命在於形成基督教的精神 世界。 （全文完） 贖罪者理州上 2014年6月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