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探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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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沁的功利主義的特色是快樂與痛苦的價值量可以測定。快樂與痛苦

的價值量以強度、持續性、確實性、遠近性、豐富性、純粹性6個條

件測定。邊沁認為政府的某個政策若能夠增大社會的幸福度，比減少

社會的幸福度，還大，那就符合功利主義。

「最大多數的最大幸福」這句話是邊沁從Priestley（1733-1804）

於1768年的著作「政府第一原理的省察」中借來的。邊沁認為代議

制民主政治是理想的政治型態。邊沁在生涯最後的著作「憲法法典」

之中，比較、檢討各種政治型態後，，認為「能夠讓最大多數有最大

幸福的唯一政府種類」是「代議制民主政治」。

（懷疑耶穌的鮑爾）

德國學者鮑爾（Bauer 1809-1882）懷疑歷史上是否真的有耶穌這個

人。鮑爾認為天主教是「世界的不幸」。德國哲學家Ruge（1802-

1880）稱讚鮑爾是「無神論的彌賽亞」、「神學的羅伯斯庇爾」。

（費爾巴哈）

費爾巴哈（Feuerbach 1804-1872）因為於1830年出版「死與不死的

考察」，而喪失大學教職。費爾巴哈想把「神的宗教」改變成「人的

宗教」。費爾巴哈於1841年出版「天主教的本質」，給德意志的思

想界帶來巨大的衝擊。45年後，恩格斯如此寫道：「這本書發揮多

大的解放作用，沒有體驗的人很難想像。任何人讀了這本書，都很感

動，我們在一瞬間都成為費爾巴哈的信徒。馬克思也非常欣賞費爾巴

哈的見解，只要讀馬克思的『神聖家族』，就會知道馬克思受到的影

響有多大︕」

「社會主義者」這個詞彙首次出現於1827年歐文（Owen）派的機關

誌「協同工會雜誌」。至於「社會主義」這個詞彙則首次出現於

1832年聖西門派的機關誌「地球」。還有「共產主義」這個詞彙是出

現於1830年之後的法國。

（建設共產村的歐文）

歐文（Owen 1771-1858）的父親是郵局局長。歐文從小就很聰明，

4、5歲進小學時，每天就讀一本書。7歲時，還擔任小學的助教。

1790年，19歲的歐文就擁有一家紡紗工廠。21歲時，歐文的紡紗工

廠擁有500位勞工。

這個時代，5、6歲的兒童就可以到紡紗工廠工作。他們每天工作14

個小時，有些工廠還每天工作15個小時，甚至16個小時。歐文便決

定改善，將他的工廠成為其他工廠的模範。他首先停止雇用幼兒，然

後縮短工作時間。並且改善工廠內部與勞工住宅的環境。還有改善村

莊整體的衛生設備與道路設施。幾年後，歐文的工廠果然成為其他工

廠的模範。他的工廠不但在英國國內有名，甚至在外國也有名，每年

約有2000人來參觀他的工廠。

他的第一本著作是「新社會觀」。歐文認為人是環境的產物。人無法

靠自己的力量形成自己的性格。都是由外面的環境形成。所以人不必

為自己的缺點負任何責任。因此，為了去除人的缺點，以及提高知性

水準與生活水準，必須在幼年時代就提供給他好的環境。在任何社會，

如果採取是當手段，能夠形成從最善良的人到最邪惡的人，也能夠形

成從最無知的人到最有知識的人。這是「新社會觀」的核心主張。歐

文所倡導的是所謂的「環境決定論」。這裡的「環境」是指社會環境。

如果人的性格是社會環境的產物，要形成好的性格，就必須先有好的

社會環境。所謂「好的性格」，就是愛與協調的精神。

歐文根據他的理論，於1816年，創設「性格形成學院」。「性格形

成學院」實施合理的幼兒教育，以形成 好的性格。據說全世界最初

的幼稚園是德國於1840年設立的福祿貝爾（Frobel）幼稚園，而歐

文的「性格形成學院」比福祿貝爾幼稚園早了24年。歐文才是全世

界最初幼稚園的創始者。

歐文認為勞工階級的大量失業，其原因是全市場的供給過剩，而供給

過剩的原因是並沒有對勞工有公正的分配之故。如果能夠對勞工有公

正的分配，消費就會增加，生產也跟著增加，生產與消費就會獲得均

衡，就不會發生供給過剩的問題。那麼，為何沒有對勞工有公正的分

配︖那是因為在資本主義社會，所有的價值都是以貨幣來表示之故。

所以應該廢除貨幣，以勞動時間為價值的基準。這樣勞工階級就不會

成為工資制度的奴隸了。

歐文除了主張以勞動時間為價值的基準之外，也提出他的共產村構想。

歐文構想的新社會中，財產完全共有，是個共產主義的協同社會。農

業是主要產業，工業其次。共產村的村民有800人至1200人。每人擁

有0.5公頃至1.5公頃的農地。村民的住宅裝有空調設備。大家一起

在大食堂用餐，村民不需要擁有私人財產。禍害根源的貨幣被廢除。

取代貨幣的是表示勞動量的勞動券。村中有兩個學校，一個是2歲至

6歲就讀的學校，一個是6歲至12歲就讀的學校。在這樣的社會制度

下，資本主義社會的生產過剩、恐慌、失業、貧困、無知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富裕、公正、勤勉、知性、親切、合作。

1825年，歐文以15萬美元買下美國印第安那州的Harmony村，取名

為。「New Harmony村」，準備建設成歐文理想中的共產村。可是，

「New Harmony村」失敗了，1828年，歐文失望地離開「New

Harmony村」。失敗的原因是久而久之，村民初期的狂熱與 勤勉消失

殆盡，村民忘記儉約，不尊重共有財產，分工也無法公正實施。

之後，歐文不屈不撓，又在墨西哥著手同樣的實驗，但是仍舊失敗了。

歐文主義者們在英國國內，建設了一些共產村，也都 失敗了。

歐文晚年時追求新的宗教與道德，並且一年比一年熱衷，1853年之後，

歐文成為心靈術的信者，與天上的心靈作靈的交流。

歐文臨死前，牧師問他：「你所有的努力都遭到挫折，你所有的計

畫都沒有實現，你的人生似乎完全失敗，你覺得如何︖」

歐文回答道：「我的人生並非無益，我給了這個世界真理，只不過這

個世界不照著我的想法行動，我的真理不被理解罷了。我的思想領

先這個時代。」歐文一生在做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嗎︖或者是有一天

他的夢會實現嗎︖

（聖西門的構想）

歷史上有三大空想社會主義者。那就是歐文、聖西門（Saint-Simon

1760-1825）與傅立葉（Fourier 1772-1837）。

聖西門因為熱中國有地買賣投機，於1793年被捕下獄。1794年，聖

西門出獄後，又再從事土地投機，獲得鉅額利益後，於1798年從此

洗手不做任何投機，專心研究學術。已經40歲的他，住在理工科大

學前面，到大學聽課。另一方面，他在巴黎擁有一間飯店，他就招集

當時著名的文學家、藝術家，以及各領域的學者到飯店，每天晚上舉

辦宴會，與這些文化人交遊。並從他們那裏吸取建設新社會所需要的

知識與思想。這樣的生活持續了3年。

1806年，聖西門因為與文化人交遊，並且常常援助他們，所以金錢用

盡了，只能過著吃麵包與喝水的生活。

聖西門從1816年起，花了18年，完成「產業論」。聖西門認為管理

未來產業社會的將是學者與產業者。聖西門將學者分成2組，第1組

有物理學者、數學者、經濟學者。他們負責研究如何提高產業的生產

性。第2組有道德學者、法學者、神學者、詩人、畫家、雕刻家、音

樂家等。他們負責調合產業社會的發展，完成道德與感情能力。

聖西門去世後，聖西門派成立，繼續推廣聖西門主義的思想。後來，

Enfantin（1796-1864）成為聖西門派的最高領導者。但是，

Enfantin去世後，聖西門派就完全消滅了。

（天馬行空的傅立葉）

傅立葉（Fourier 1772-1837）的思想天馬行空，他認為如果能夠讓

北極與南極的引力結合，就可以使地球全體的氣候變溫暖，海水也會

變得比檸檬水好喝。完全被白雪覆蓋的西伯利亞也會開出橘子樹的花，

結出橘子。化學者會從玄武岩製造出美味的派。獅子 會成為人類的

僕從，幫人類拉車子。鯨魚也會幫人類拉船。人類的靈魂會在天上與

地上輪迴。

傅立葉出生於法國毛織物商的家庭。傅立葉7歲時，幫父親照顧生意。

他發現商業就是要說謊。9歲時，父親去世。1793年，傅立葉成為食

料品店的老闆。但是後來由於革命之故，他被捕入獄。從此他一輩子

害怕與憎恨革命。1798年，在一次出外做生意時，傅立葉發現一位

與他共進晚餐的旅行者，白天買了一個蘋果，可是同一天，他用同樣

的金額卻買了100多個蘋果。傅立葉後來回憶道：「我很震驚同樣氣

候的地方，價格居然相差這麼多，我懷疑產業機構中根本沒有秩

序。從此之後，我就常常記起四個蘋果的故事。一個是亞當的蘋果，

一個是帕里斯（希臘神話中的特洛伊王子）的蘋果，一個是牛頓的蘋

果，一個是我的蘋果。」

傅立葉認為文明社會無秩序與貧困的原因，主要在於商業的欺瞞姓、

生產組織的不完全、分配的不合理性與道德的頹廢。

傅立葉非常憎恨商業，他認為商人是非生產者、社會的寄生者。然而

他們卻用欺瞞的手段，支配文明社會的流通機構，任意操控耕作者與

製造業者，獲取不當利益，讓文明社會產生貧困與混亂。

傅立葉一生沒有結婚。與歐文、聖西門波亂起伏的人生比較起來，傅

立葉的人生比較平淡。

傅立葉夢想未來的社會叫「法郎吉」。「法郎吉」的居民住在廣大的

共同宿舍。傅立葉的「法郎吉」與歐文的共產村非常像。不過，「法

郎吉」有私有財產。因為傅立葉認為如果廢除私有財產，不但人們會

喪失勤勞心，也會喪失家人愛的情念。

如果保留私有財產，當然就會存在貧富差距。但是在「法郎吉」，即

使是最貧窮的人，冬天也有暖氣設備，夏天住在通風良好的房子裡。

每餐都有3、40種經常變化的菜餚，在共同食堂自由享用。

傅立葉認為農業是財富的主要泉源。傅立葉晚年的12年間，每天都

在家裡等待願意提供1百萬法郎資金，來建設「法郎吉」的富豪。可

是這樣的富豪一直沒有出現。1837年10月10日，傅立葉在失望中，

與世長辭。1852年，相信傅立葉的人在美國德克薩斯州打算建設

「法郎吉」，可是失敗了。此外，他們也在美國其他30個地方打算

建設「法郎吉」，可是也全部失敗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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