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路與香料群島（5）

9月25日傍晚，有人大喊：「看到陸地了！」全船都

瀰漫著興奮的氣氛。大家唱起讚美歌「神的榮光照耀我

們」。哥倫布也跪在甲板上感謝神。但是第二天天亮時，

卻看不到陸地的蹤影了。10月7日，「尼尼號」似乎

也看到陸地，但是不久，陸地也消失了。這樣的事情周

而復始地發生。到了10月10日，所有的水手已經受不

了，而瀕臨爆發。哥倫布只好答應大家，再過幾天，如

果還沒有發現陸地，就打道回府。可是就在這時候，出

現許多徵兆，顯示陸地就在這附近。許多鳥與魚圍繞在

船四周，綠色的蘆葦漂浮在海面，「平塔號」的水手在

海面上撈起一根竹子與有雕刻的木片。哥倫布宣布誰第

一個發現陸地，就要把女王答應賜給他的賞金1萬西班牙幣，全部給那個人。

半夜2點時，在最前面的「平塔號」傳來呼喊聲：「看

到陸地了！」10月12日，天亮後，看到眼前的陸地是

一個平坦的島。有森林，也看得到小溪。

哥倫布肩上掛著一件赤紅的披風，右手拿著劍，左手拿

著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國旗，威風堂堂地登陸。哥倫布將

十字架豎在地上，宣布以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國王之名，

佔領這地。哥倫布把這個島取名為「聖薩爾瓦多」

（San Salvador意思是神聖的救世主）。這是現在巴

哈馬群島的一個島。

哥倫布相信他到了亞洲的一角。大家都登上島之後，幾

乎是全裸的原住民聚集到他們四周。水手們與原住民交

換禮物。

哥倫布看到原住民戴著黃金鼻環，心裡暗自驚喜。他想

：「黃金之國日本或許就在這附近。」又想：「或許能

夠讓這些原住民成為奴隸。」

10月27日，一行人望見古巴的群山，由於太大，哥倫

布一開始還以為是中國。後來發覺是一個島，哥倫布認

為這個一定是日本。於是，哥倫布派遣兩個人到島的深

處去尋找日本王所居住的黃金宮殿。然而這兩人沒有找

到黃金宮殿。唯一的收穫是看到原住民吸著奇怪的煙草。

後來歐洲人習慣抽香菸。這裡就是起點。

不久，發生2件不幸的事。「平塔號」失蹤了，「聖瑪

利亞號」也觸礁。只剩下「尼尼號」。可是「尼尼號」

積載量只有60噸，無法收容「聖瑪利亞號」的人員回

國。於是，哥倫布決定將39名人員留在島上，並且留

給他們武器與一年份的食物。

1943年1月4日，哥倫布坐上「尼尼號」，帶著剩下一

半的水手，回西班牙。不過啟程2天後，遇到了「平塔

號」。

在回程時，遭遇到暴風，哥倫布擔心發生不測，無法平

安回國，就將發現亞洲的始末寫下來，放在木桶裡，丟

到海上。

當「尼尼號」回到西班牙的巴羅斯港時，這個小港口的

居民全部出門狂熱歡迎哥倫布一行人歸來。

4月底，哥倫布在巴塞隆納拜見兩王，兩王除了讚賞他

的功績之外，還授予他「印度副王」的稱號。現在，哥

倫布名利雙收。哥倫布得到女王賜給他的賞金1萬西班

牙幣，但是他卻沒有把那筆賞金轉給第一個發現陸地的

水手。那位貧窮的水手知道哥倫布搶走他的賞金後，

很失望地離開西班牙，前往摩洛哥，並且改信伊斯蘭教。

這件事顯露出哥倫布的自私個性。他的不幸晚年可說是

神給他的處罰。

兩王擔心葡萄牙急起直追，立刻開始準備第二次航海。

同時，兩王也向羅馬教宗要求，新發現的地方都屬於

西班牙的領土。這個要求是循葡萄牙的先例。葡萄牙於

1445年獲得羅馬教宗的同意，葡萄牙在「大洋的南側

與東側的地區」擁有獨佔權。葡萄牙將這個曖昧不清的

許可，解釋為「加那利群島以南的大西洋全域」。

西班牙的要求雖然與 葡萄牙在南大西洋的既得權有衝

突，但是教宗亞歷山大六世仍舊同意了。因為教宗亞歷

山大六世出身於西班牙。他是靠西班牙王室出錢，幫他

買到教宗這個寶座。葡萄牙抗議西班牙獲得的勢力範圍。

於是1494年，兩國代表簽訂瓜分新世界的「托爾德西

里亞斯條約」。在此之前，哥倫布只不過發現西印度的

若干小島，可是簽訂「托爾德西里亞斯條約」之後，西

班牙擁有了巨大的美洲。

羅馬教宗好像切蘋果一樣，將地球切成兩半。羅馬教宗

根據什麼有權力設定這個所謂的教宗分界線？從現代人

看來，這真是大膽又粗暴的行為。然而當時其他國家都

忙著統一國內，無暇管到國外的事。因此都沒有抗議羅

馬教宗的這個裁定。

1493年9月25日，哥倫布率領17艘船與1500位人員，

進行第二次航海。第一次航海時，大家都覺得太

危險，而招募不夠人員。後來眼看哥倫布安全歸來，而

且聽說新天地有許多東方的財富。所以，第二次航海時，

許多人蜂擁而至。第二次航海的參加者，除了水手外，

還有殖民者、各種技匠、

商人、官員、聖職者。這回航海的目的是要到哥倫布認

為的亞洲小島殖民，順便去尋找還沒發現的中國與日本。

一行人到達哥倫布第一次航海時，把39名水手留下的

小島。可是發現他們遭到原住民的襲擊，沒有一位生存

者了。哥倫布就在小島西方建立一個殖民市「伊莎貝

爾」。可是殖民者對哥倫布的嚴厲專制統治很不滿，

原住民也不滿過重的課稅，以及許多同伴被當成

奴隸帶到西班牙，因而醞釀叛亂。這些情形傳到西班牙

國王那裏，國王便派人來調查。

1496年3月，哥倫布回到西班牙。第二次航海的出發

時宮廷狂熱的氣氛已經完全消失。

1498年5月，哥倫布實行第三次航海。這回哥倫布抵

達美洲大陸。這是歐洲人第一次接觸到美洲大陸。這時

候，哥倫布的思考突然轉到神祕的方向。他認為這裡就

是中世紀地理學者所議論的「地上的天國入口」。他將

自己的見解寫報告給國王。哥倫布的思考有文藝復興式

的合理性，以及中世紀的神祕主義，這兩種互相矛盾的

要素奇妙混合。所以哥倫布是一位很難令人理解的人物。

1502年，國王任命新世界的新總督。哥倫布已經喪失

了對新世界的發言權。1506年，引領一代風騷的哥倫

布在屈辱中含恨去世，享年只有54歲。

哥倫布前後4次航海，辜負了王室與人民的期待。最後

在遭世人遺忘中，孤獨去世。他所創下的偉業中，有偶

然、幸運

與謬誤交織的部分。他的第一次航海是托斯卡內利與他

自己錯誤的計算開始的。如果他知道歐洲與亞洲正確的

距離，大概不會從事第一次航海吧！並且如果沒有美洲

存在的話，哥倫布會在汪洋大海中進退維谷吧！某位歷

史學家說：「哥倫布不是發現了美洲，而是被美洲絆到

了。」

不過，哥倫布的成功不只是靠幸運與偶然。他基於正確

的地理觀（地球是圓的），提出假設（往西航行會到達

亞洲），然後憑著堅強的意志與自信，加上卓越的航海

技術，最後才實現。結果，哥倫布發現了美洲新大陸，

這不是他航海探險的目的，因此可以說是偶然的產物。

但是，這雖然是偶然與謬誤的產物，西班牙王室卻獲得

了巨大的大陸與無數的島嶼，以及這些土地所帶來的無

限可能性。歷史從來沒有一個偶然具有這麼重大的意義。

而且，哥倫布終其一生都在尋找亞洲（日本）的黃金，

而不可得，最後在他失勢以及去世後，人們才在哥倫布

發現的美洲找到無窮的黃金礦。這又是另一個偶然。

哥倫布一直以為他發現的是亞洲的島嶼。歐洲人中第一

位確定哥倫布發現的其實是歐洲人從未知道的「新世

界」的是義大利佛羅倫斯人韋斯普奇.阿美「Vespucci

」 1454-1512）。1505年，韋斯普奇.阿美出版

「有關4次航海發現的陸地之韋斯普奇.阿美的書簡」。

德國的地理學者「Waldseemuiller」（1470-1518）在

著作「世界誌入門」中引用韋斯普奇.阿美的觀點，並

提議將「新世界」以「阿美」（Amerigo）的諧音，取

名為「America」。如果是以最初發現者命名的話，當

然應該是「哥倫布」。但是現在只有南美洲的一個小國

以「哥倫布」 （Colombo）的諧音命名為「哥倫比

」Colombia）。

（待續）

贖罪者理州上 2015年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