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五大小說（下）水滸傳、金瓶

梅、紅樓夢（8）

西門慶在家內與李瓶兒親密，在外面又與王

六兒發生曖昧關係，同時又與男僕書童發生

同性戀關係。

如果單從色情小說的觀點來看，明朝的「肉

蒲團」比「金瓶梅」來要令人心跳。但是，

「肉蒲團」被淘汰，而「金瓶梅」直到今天

還有人閱讀。也就是說，「金瓶梅」不只是

色情小說而已。

一天，西門慶偶然遇見一位印度僧，西門慶

邀請對方到自家招待。那時，印度僧送給

西門慶一百數十顆春藥，並且告訴他，一次

只能服食一顆，不能多服食。

西門慶家最早去世的是，西門慶的長男官

哥與其母李瓶兒。造成兩人死亡的是潘金蓮。

官哥出生後，西門慶就特別寵愛李瓶兒。這

引起潘金蓮的憤怒。潘金蓮養了一隻名叫

「雪獅子」的貓。潘金蓮每天用紅色娟布

包肉，讓「雪獅子」撲向紅色娟布吃肉。久

而久之，「雪獅子」一看到紅色的東西，就

會反射性地撲過去。一天，穿著紅色上衣的

官哥進入室內，「雪獅子」撲過去，造成官

哥受重傷，並且不久就去世。

失去心愛兒子的李瓶兒身體日漸虛弱，也

去世了。

西門慶似乎想彌補喪失感，在女性關係上

越來越放蕩。他與官哥的奶媽如意發生親密

關係。又愛上妓女鄭愛月。又在媒婆的牽線

下，與高級官僚王招宣的寡婦王太太有染。

最後，讓西門慶破滅的是潘金蓮。一晚，西門

慶來到潘金蓮的房間，由於喝醉酒，一下子

就睡著，怎麼叫也叫不醒。潘金蓮很著急，

就拿出印度僧送的春藥，印度僧交代一次

只能服食一顆，潘金蓮卻讓西門慶服食三顆。

西門慶從第二天早上就暈眩不止，並且重病

臥床，不久就去世，享年只有33歲。

「金瓶梅」所寫的明末是政治混亂的時代。

知識分子的意識大幅改變。成為先驅的是

異端思想家李卓吾。李卓吾嚴厲攻擊傳統

儒教價值觀，並且積極肯定人的慾望。李卓

吾對既成權威的挑戰，蔓延到文學領域。過

去被輕視的俗文學，尤其是「水滸傳」、

「西廂記」，李卓吾都認為是「天下的至

文」，予以高度評價。相反的，李卓吾徹底

批判過去被視為不朽的聖典六經、「論語」、

「孟子」。李卓吾對明末知識分子的影響

無可估計。

明末跟以前相比的確慾望開放，同時這個時

代政治上、社會上，前途黯淡，走入死胡同

的感覺。開放的慾望就沒有方向性，只是一

昧放蕩。西門慶與潘金蓮就是象徵。

潘金蓮把擋在自已前面的障礙物一一抹殺，

武大、宋慧蓮、官哥、李瓶兒。最後連她

的生命鋼索西門慶也抹殺。潘金蓮並沒有

權力慾成為正夫人，支配西門家。她只是

有攻擊精神。攻擊精神與慾望讓潘金蓮不計

利害、不計損得，追求一切，燒毀一切。

紅樓夢

賈赦的弟弟賈政的孩子出生時，口中含著一

塊五色透明美玉。賈政就將孩子取名為「寶

玉」。

這個孩子長大後，言談很奇怪，他說：「女

人的身體是水做的，男人的身體是泥做

的。我看到女人，就心情清爽。看到男

人，就覺得又髒又臭。」

「紅樓夢」以「金瓶梅」為踏板，將「金瓶

梅」徹底淨化，構築一個精緻的物語世界。

「紅樓夢」以大貴族賈家為舞台。中心人物

是賈寶玉與他周圍許多美少女。

西門家的夫人們幾乎都不識字，這些美少女

卻會寫書法、作詩、畫畫，擁有文人的高教

養。

※我幼年住在台北市牯嶺街時，台北市還沒

有計程車，只有三輪車。我們住的日式房子

沒有現在的抽水馬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

人來挑廁所糞坑的大便。由於房屋很舊，

每次下雨，房內就漏水，我們幾個孩子就會

趕緊拿容器來接雨水，否則榻榻米會潮濕腐

爛。那時家中還未買電視，我常到隔壁家看

黑白電視。那真是一段令人懷念的時光。

（待續）

2019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