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五大小說（下）水滸傳、金瓶

梅、紅樓夢（9）

「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被認為是出身於這

個大貴族賈家。曹雪芹的先祖是當年滿清南

下時，投降的「包衣」（「包衣」是滿州

語，奴隸之意。）對皇帝而言，「包衣」是

奴隸，在社會上「包衣」的地位卻很高。

「包衣」是皇帝的心腹，很有權勢。尤其曹

雪芹的曾祖母是康熙的奶媽，獲得特殊的待

遇。曹雪芹的曾祖父曹璽被任命為「江南織

造」之後，三代四人世襲這個職位。

江南的反清意識頑強，「江南織造」負有

特殊任務，必須掌握江南的情勢，向皇帝報

告，所以很重要。

曹家於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時，達到鼎盛。除

了「江南織造」之外，曹寅還兼任有龐大

利益的「兩淮鹽政」，累積鉅富。康熙四度

行幸江南，都由曹寅盛大款待。此外，擁有

高教養的曹寅也是文化藝術的援助者。他出

資編篡、出版「全唐詩」、「佩文韻府」等

書。

但是，曹寅去世後10年，最大的庇護者康熙

也去世，雍正即位，曹家就由盛而衰。雍正

以挪用公款為理由，沒收曹家的財產。曹雪

芹從華麗的生活，一下子掉落貧窮的谷底。

曹雪芹在貧窮生活中，繼續寫「紅樓夢」。

曹雪芹在「紅樓夢」第一回如此寫道：

滿紙荒唐言，

一把傷心淚。

都云作者癡，

誰解其中味？

但是，曹雪芹並未完成「紅樓夢」。「紅樓

夢」全部120回之中，他寫到80回，就病死

了。剩下的40回，由高鶚基於曹雪芹的構

想完成。

胡適的「紅樓夢考證」認為「紅樓夢」是

曹雪芹的自傳。

「紅樓夢」又被稱為「石頭記」。因為「紅

樓夢」一開始就與石頭有關。女媧以3萬6

千5百1個石頭補天，1個石頭沒有用到而剩

下。這個石頭覺得自己沒有用到而哭泣，剛

好有一位仙人經過，石頭就懇求仙人帶它下

凡。仙人答應石頭的懇求。

另一方面，天上世界有一個由警幻仙姑掌管

的「太虛幻境」。有一位服侍仙姑的神瑛

侍者。一天，神瑛侍者懇求警幻仙姑讓她

下凡，神秘植物絳珠草也懇求與神瑛侍者

一起下凡，警幻仙姑都答應了。

神瑛侍者下凡後，成為賈寶玉。前述石頭

成為美玉「通靈寶玉」，由賈寶玉出生時含

在嘴裡。絳珠草則變成林黛玉出生。其他仙

女則投胎轉世降臨賈家。

「紅樓夢」非常有趣，一旦開始閱讀，就欲

罷不能。

誇張地說，不看「紅樓夢」，就無法談論中

國小說，甚至中國文化。

賈寶玉是賈母二男賈政的兒子，也是賈母

最寵愛的孫子。賈母的女兒賈敏嫁給林如海。

賈敏在獨生女林黛玉幼小時就病死。林如海

就將林黛玉交給賈母照顧。

中國人常說：「閱讀紅樓夢，就會了解政

治。」這裡的「政治」，是指「關係」。

「紅樓夢」的舞台是一個大家庭，裡面有

大人的順序，有與僕人的關係，有少女們的

相互關係。這不只是家庭內的問題，還類似

政治。對初入賈家的林黛玉而言，首先必須

理解賈家複雜的人際關係。與賈母見面後，

林黛玉再與「賈家三春」迎春（賈赦的女

兒）、探春（賈政的女兒）、惜春（賈珍的

妹妹）、王熙鳳（賈赦長男賈璉的妻子）、

王夫人（賈寶玉的母親）、邢夫人（賈赦的

妻子）逐一見面。在榮國府吃晚餐時，是大

家族上下關係與順序明顯顯示的場所。年幼

的林黛玉很緊張地熟記這些上下關係與順序。

（待續）

2019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