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名著精華全集第32冊

左傳 左丘明

「春秋」三傳中，「左傳」著重在史實方面，

它是一部編年史，因為被指為未得孔子「春

秋」的真傳，地位不如「公羊傳」和「穀梁

傳」。但在歷史價值上，「左傳」記錄了 春

秋時代政治、經濟、外交、軍事各方面的活

動，以及天道、鬼神、災異、卜筮各方面的

情況，很能使我們知道古人是什麼樣子。

晉朝范寧說：「左氏艷而富，其失也巫。」

「艷」是文筆好，「富」是內容好，「巫」

卻是鬼神禍福之事，所占比例太多。

「左傳」在東漢末年，越來越走紅了。

「左傳」壓倒了「公羊傳」和「穀梁傳」。

到了清末，康有為認為「左傳」是漢朝劉歆

假造的。「左傳」的作者歷來傳說是左丘明。

「左傳」的特色是把幾個國家平均敘述，而

不以一個為中心。雖是編年體，但對事情

本末的照應，首尾兼顧，它的可讀性，比起

「春秋」來，就高得太多了。

邾文公論利民為吉譯文

邾文公要把都城遷往繹邑，叫史官占卜凶吉。

史官說：「這有利於黎民，而不利於主

上。」

邾文公說：「如果有利於黎民，也就是有利

於我。天生了黎民，給他們立個君主，正是

為著要有利於黎民。黎民既然有利，也就有

我的一份在內。」

左右的人們說：「不遷都既然可以使主上長

壽，為什麼不幹？」

邾文公說：「我活著只是為了要撫養黎

民，壽命的長短原是定數。如果遷都有利於

黎民，就沒有什麼比遷都更吉利的了！」於

是就遷往繹邑。

這年五月，邾文公死了。

君子說：「邾文公是真正知命的人。」

公羊傳 公羊高

古代朝廷的大事，多在春天秋天舉行，舉行

的經過，記下來，就叫「春秋」，所以

「春秋」是實錄，也是歷史。這種「春秋」

只流傳下來一部，就是「魯春秋」。

傳說「春秋」是孔子寫的，是不對的，

「春秋」實際是魯國史官的作品，雖用魯國

紀元，記的卻是各國的事。它的用意有兩個：

一個是寫史實，一個是寫教訓。因為原文簡

略，便有解釋原文的書出現，其中「左傳」

著重在史實方面，「公羊傳」和「穀梁

傳」著重在書法方面。書法就是發揮「筆則

筆，削則削」的褒貶力量。筆是寫出來，削

是不寫出來，寫和不寫都有大道理，這種

大道理就是春秋大義。

「公羊」和「穀梁」都是家派的名字，後來

變為「公羊傳」和「穀梁傳」。「公羊傳」

在發揮「春秋」的褒貶，從而找出「微言大

義」（微言是意義精微的話，大義是堂堂正

正的道理）。和「非常異義可怪之論」，這

種發揮，未免失之穿鑿附會，但研究中國人

的大道理，卻很有用。公羊久成絕學，到了

清朝，才復活於世。

國語 佚名

「國語」是記載春秋時代的國別史，因為

以國為別，以記言為主，所以叫「國語」。

關於「國語」和「左傳」，有兩種說法，一

種說法是：兩部書都是左丘明做的，左丘

明給「春秋」作傳，成了「左傳」，剩下的

材料， 成了「國語」，所以「國語」也叫

「春秋外傳」。另一種說法是，「春秋」的傳

只有「公羊傳」和「穀梁傳」，根本沒有

「左傳」這部書，有的只是「國語」。司馬

遷「史記」說「左丘失明，厥有『國語』，

就是指此。西漢末年劉歆為了抵制「公

羊」，乃把「國語」割裂，成為「丘氏

傳」和「國語」兩部書，「丘氏傳」就變

成「左傳」。」

但是，實際的結論似乎是：「國語」和「左

傳」不是同一個作者。「國語」在內容上和

「左傳」不同，重複或矛盾的地方不少，有

的與「春秋」也無關。語法結構上，也有不同

之處。說它們語出同一人，不太妥。

2019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