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那些事兒（96） 申時行再次揭開了蓋子：「臣等更 有一事請奏。皇長子今年已經9 歲，朝廷內外都認為應該冊立為太 子，希望陛下早日決定。」 萬曆覺得這件事很頭疼，於是說： 「長子年紀還小，身體也弱，等他 身體強壯些，我才放心。」 申時行又說：「皇長子已經9歲， 應該出閣讀書了，請陛下早日決定 此事。」 在明代，皇子出閣讀書，就等於承 認其為太子，申時行的意圖非常明 顯：既然你不願封他為太子，那讓 他出去讀書總可以吧，形式不重 要，內容才是關鍵。 然而當他剛剛踏出宮門時，卻聽到 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太監帶來了皇 帝的諭令： 「先不要走，我已經叫皇長子來 了，先生你見一見吧。」 申時行立刻回到宮中，看見了萬曆 和他的兩個兒子，皇長子朱常洛以 及皇三子朱常洵。萬曆指著皇長子 對申時行說：「皇長子已經長大 了，只是身體有些弱。」 然後又指著皇三子說道：「皇三子 已經5歲了。」 接下來是一片沉默。申時行打破沉 默：「皇長子年紀已經大了，應該 出閣讀書。」 萬曆的心意似乎仍未改變： 「我已經指派內侍教他讀書。」 申時行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他上 前幾步，逕自走到皇長子面前，端 詳片刻，對萬曆說道：「皇長子儀 表非凡，必成大器，這是皇上的福 分，希望陛下能夠早定大計，國家 幸甚！」 萬曆微笑地說：「這個我知道，冊 立長子是遲早的事情啊。」 但申時行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次 和諧的對話，不但史無前例，而且 後無來者。「爭國本」事件的嚴重 性，將遠遠超出他的預料，因為決 定此事最終走向的既不是萬曆，也 不會是他。 （待續） 2020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