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思近代國家的思想家們（2）

福澤諭吉（1834-1901）

福澤諭吉的生涯因為他晚年的口述「福翁自

傳」而為人所知。由於福澤諭吉學過英文，所

以於1860年成為咸臨號艦長的從僕去美國。福

澤諭吉問一位美國人，美國首任總統華盛頓的

子孫現在如何。福澤諭吉以為既然是首任總統

的子孫，現在應該是大富大貴，沒想到對方完全

不知道。福澤諭吉就這樣「發現了」文明。福澤

諭吉認為攘夷完全是時代錯誤，會危害日本。

從美國回來後，福澤諭吉開始寫介紹歐美制度與

理念的「西洋事情」、述說世界地理與形勢的

「西洋國盡」。

由於福澤諭吉公然表示他厭惡攘夷，並且主張

吸收西洋文明，所以時常成為刺客暗殺的對象。

但是日本開化之後，福澤諭吉成為時代的教師。

那時候一些啟蒙思想家於明治六年（1873年）

創立「明六社」。福澤諭吉是「明六社」活躍的

會員。他陸續出版「勸學」、「文明論之概

略」。「勸學」開宗明義就寫「天在人之上不

造人，在人之下不造人。」這是來自美國獨立宣

言裡的「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這本

「勸學」成為暢銷書。

福澤諭吉認為文明化不只是要有有形的學校、

工業、軍備、鐵路，更要有無形的「人民獨立的

精神」。因為獨立的人民，才是獨立國家的基礎。

這是福澤諭吉閱讀許多西方書籍後發現的文明

的原理。

福澤諭吉認為日本社會的弊病是人們對上卑躬

屈膝，對下傲慢。他甚至批判日本人民是「精神

的奴隸」。所以他認為日本要現代化，首先要

創造出「國民」。而在創造出「國民」時，要

將重點擺在改造女性。福澤諭吉因而寫出「日

本婦人論」、「日本婦人論後編」、「女大學評

論」、「新女大學」。在這些文章裡，福澤諭吉

批判男性畜妾的習慣違背天理。他主張一夫一妻

制與女性的財產權。還有，例如山口與尾原結婚，

夫妻應該使用新姓「山原」。這樣長期以來一直

受壓迫而身心脆弱的女性，可以獲得解放而健

康。如此健康的女性就可以生下優秀的下一代，

而改良人種。

福澤諭吉比較有問題的主張是「脫亞論」。

他於1883年寫出「外交論」中指出，自古以來

世界各國相對立，與禽獸相食無異，我日本

應該加入食者的行列，與文明國一起尋找良

餌！如此赤裸裸帝國主義的侵略主張，竟然出

自福澤諭吉，真是令人遺憾！

中江兆民（1847-1901）

1871年，中江兆民透過大久保利通的安排，得

以以留學生身份加入由岩倉具視率領的遣歐美

使節團，並在法國留學三年。中江兆民在法國

獲得兩樣東西，一個是閱讀伏爾泰、孟德斯鳩、

盧梭、雨果的作品；一個是理解法國大革命的

意義。

他尤其對盧梭「社會契約論」開頭的一句話產

生共鳴，那就是「人生而自由，卻到處受束

縛！」

中江兆民在回日本途中，經過非洲、亞洲各地，

目睹英法人傲慢地把當地人視為豬狗般對待。

中江兆民不像福澤諭吉一樣以西洋文明為典範，

而是想要超越西洋文明，追求更具普遍性的文明。

日本當時正發生自由民權運動，需要中江兆民

的智慧。他首先把盧梭的「社會契約論」翻譯

成「民約論」。但是卻遭到日本政府的禁止

出版。他又擔任民權派「東洋自由新聞」的

主筆，並為「自由新聞」寫社論。

他認為反抗才能獲得自由。並且主張國際關係

應該不是「強兵」，而是「道義」。他認為最

理想的國家姿態是「小國」而獨立。

（待續）

2020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