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思近代國家的思想家們（3）

中江兆民（1847-1901）

1887年，中江兆民出版「三醉人經綸問答」。

那時候日本政府主導的以天皇制為中心的立憲

制，自由民權找不到對抗之道。這時，中江兆民

出版「三醉人經綸問答」。這本書出現想要實

現民主平等制度的洋學紳士，認為日本要發展

就必須向亞洲「外征」的豪傑，以及批判兩者

的南海先生。在這三人展開議論之後，中江兆

民借南海先生的嘴，說現在的立憲制只能採取

漸進的方式，從「恩賜的民權」到「真正的民

權」。雖然暫時彎曲，最終會回到真正的民主。

「中江兆民」的「兆民」是「億兆之民」的意思。

1901年，中江兆民罹患喉頭癌。醫生告訴

他生命只剩一年半。他就在病床寫下著作

「一年有半」。在書中，中江兆民指出民權

與自由平等的思想並非歐美的專有，亞洲很早

就有了。例如孟子主張實施以人民為本的政治。

接著，中江兆民又寫出以「無神無靈

魂」為副題的「續一年有半」，然後離開人世。

他的葬儀沒有任何宗教儀式。

植木枝盛（1857-1892）

中江兆民專注於理論的構築，同樣是民權運動

者的植木枝盛則努力於行動。明治維新後，植木

枝盛到東京的國會圖書館努力讀書，並且參加

明六社或慶應義塾的演講會，學習福澤諭吉等人

的思想。

1879年，植木枝盛出版「民權自由論」。在書中，

植木枝盛指出如果人民擁有自主獨立的氣質，

國家的發展就可期待，相反的，如果人民委靡不

振，國家就會在專制政府之下邁向衰退。這個

主張很明顯受到福澤諭吉啟蒙思想的影響。

1881年，植木枝盛寫出他的憲法草案「日本國

國憲案」。裡面主張日本各州成為聯邦制，並

且徹底保障人民的權利。包括平等的權利，思

想、信仰、言論、出版、集會、結社、居住、

移動、學問、職業、脫離國籍的自由，廢除死刑，

禁止拷問，保障信件的秘密，以及保障抵抗權。

還有反對選舉權、被選舉權有性別上的差別。

天皇以「皇帝」之名，繼續存在。如果沒有男

子孫，女性也可以擔任女帝。

8年後發布的大日本帝國憲法規定天皇是統治者，

國家的構成員稱為「臣民」。與這個憲法比較，

可看出植木枝盛「日本國國憲案」的先進性。

植木枝盛也注意到世界上弱肉強食橫行。因此

他於1881年出版「無上政法論」，論述如何

阻止強國的侵略，以及各國如何保衛民權。

植木枝盛認為國際法與國際法庭的實際效果很

小，他主張成立「萬國共議政府」與「宇內無上

憲法」保護各國。這樣各國就沒有必要成為強

國，而將國家的規模縮小，實施直接民主主義，

並縮小軍備。

植木枝盛並於1889年出版「東洋之婦女」，提

倡解放女性。但是，三宅雪嶺說植木枝盛「一

邊主張廢娼，一邊登上娼樓」言行不一。

植木枝盛並於1886年出版「親子論」，提出

相對於「親權」，「子權」的概念。

吉野作造（1878-1933）

日本在「大正民主」時代時，吉野作造的民本思

想是其政治思想的代表。

吉野作造是基督徒，所以他的政治思想含有

人格主義的韻味。吉野作造有一陣子為了生活

擔任袁世凱兒子的家庭教師。

吉野作造認為民主主義與民本主義都是

「democracy」的翻譯，不過，民主主義是

「國家的主權於法理上在人民」，民本主義是

「國家主權活動的基本目的在人民」。

一開始，吉野作造並沒有脫離「在內主張立憲

主義，在外主張帝國主義」的框架。但是提倡

民本主義，讓吉野作造關心被壓迫民族的民族

主義。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以美國總統威爾遜提出民

族自決為契機，被日本併吞的朝鮮發生三一運

動。被列強侵略的中國發生五四運動。吉野作

造呼籲日本人要理解朝鮮與中國。在第一次世

界大戰末期，吉野作造就提出警告：「朝鮮問

題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日本內政上最大的問

題！」

朝鮮發生三一運動爆發時，吉野作造指責日本人

良心麻痺了，要求日本人反省。

918事變後，吉野作造在憂慮時事中去世，享年

56歲。

（待續）

2020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