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是什麼？（10） 左派與權威主義連結的例子有蘇 聯、東德與納粹。 與反全球化成對極的是「自由至上 主義」。「自由至上主義」重視自由 市場、最小國家、社會寬容，厭惡 束縛個人自由的民族主義、民眾主 義、保護貿易。 2009年，反對歐巴馬經濟政策與健 康保險的茶會（tea party）運動 在美國各地展開。主導茶會運動的 就是自由至上主義的團體。他們讚 揚川普政權的大幅減稅與緩和規 制，但是批判增強軍備。對他們而 言，主張強化規制與公共事業的民 主黨，以及主張增強軍備的共和黨 都是「大政府」。 他們的主張很多樣，例如對於政府 的角色： 1.古典自由主義：雖然否定「大政 府」，但是肯定政府的功能。 2.最小國家主義：政府的功能只限 於國防、司法與治安。 3.無政府資本主義：否定政府存在 的意義，主張警察、法院民營化。 他們之所以不相信政府，是因為覺 得社會很複雜，政府的政策與社會 的需求差距很大，並且認為政府權 力越大，越容易腐敗。 他們並不肯定資本主義，甚至認為 由於獨占或寡占，或政府的補助 款，讓市場功能遭受扭曲。他們也 主張實施最低所得保障制度 （basic income）。 根據「自由至上主義」的智庫「凱 特研究所」於2017年的報告，選 民中自由至上主義者所佔的比例 為10%至20%。 1971年，自由至上主義黨成立，是 美國僅次於民主黨、共和黨的第三 大黨。但是民主黨、共和黨的黨員 數目為數千萬人，自由至上主義黨 的黨員數目卻只有70萬人。 自由至上主義雖然與權威主義成 對極，但是兩者在某些領域卻巧妙 結合。在外交政策上就是如此。自 由至上主義者認為美國的介入主 義在世界各地引發反美情緒，損害 美國的安全，也擔心增強軍備會損 害人民的自由，因而反對伊拉克戰 爭。這種孤立主義的姿態與權威主 義的自國第一主義重疊。 （待續） 2023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美國是什麼？（9） 大學學費高漲，畢業時每位學生負 擔約3萬美元的學貸欠額。另一方 面，隨著社會高學歷化，大學的文 憑越來越沒有價值。年輕人自從懂 事後，就目睹貧富差距社會、異常 氣候、學校發生隨機槍擊事件。阿 富汗與伊拉克戰爭陷入泥沼。阿富 汗戰爭是美國史上最長的20年！ 有人認為這些問題的根源在於資 本主義的矛盾，因而要求擺脫新自 由主義。對沒有經驗冷戰時代的年 輕人而言，比較不會排斥「社會主 義」，甚至認為資本主義才不符合 正義。 2011年，發生「佔領華爾街」事件。 主導這個事件的年輕人喊出口號 「我們是99%！」要求修改貧富差 距。美國最大的社會主義團體「美 國民主社會主義者」在2016年時， 成員只有5千人，2021年時卻增加 到超過9萬人，而且以年輕人為主。 2010年創刊的機關雜誌「傑克 賓」，當初只有發行2千冊，2021 年時卻增加到7萬5千冊。網路版 的「傑克賓」，每月有超過300萬 人點閱。根據2021年的輿論調查， 對社會主義有好感的人佔41%，18 歲至34歲則佔51%。 從左派來看，1990年代柯林頓政權 時代採取新自由主義而右傾化，他 們尤其不信任主流派的希拉蕊前 國務卿。 左派與和平團體、人權團體、環保 團體、工會、消費者團體關係密 切，懷疑自由貿易，反對柯林頓政 權的北美自由貿易協定、歐巴馬政 權的環太平洋夥伴協定，讓拜登總 統無法回到環太平洋夥伴協定。 他們堅持反戰的立場，反對增加軍 備。 綜上所述，民主黨與共和黨的主流 派喪失向心力。民主黨內興起桑達 斯旋風，共和黨內興起川普旋風。 民眾主義抬頭。民主黨向左傾，共 和黨向右傾。 有趣的是左右民眾主義雖然許多 主張南轅北轍、水火不容，但是都 反對全球化，主張保護主義與孤立 主義。川普嚴格管理入境，撤回海 外美軍。桑達斯派減少國防費。 2016年的總統選舉，桑達斯的支持 者約15%投票給川普。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美國是什麼？（8） 布坎南認為2017年的美國是多文 化、多民族、多語言的「萬國共同 國家」。他也認為俄國的普丁總統 是民族主義者，予以高度評價。他 認為俄國是基督教世界的堡壘。但 是他擔任雷根總統的高級顧問 時，曾經批判蘇聯是「邪惡帝國」。 真是諷刺！ 布坎南曾經於2000年的美國總統 選舉擊敗川普，獲得改革黨的提 名。當時川普批判布坎南是「希特 勒的崇拜者」。然而，2016年的總 統選舉，川普的主張卻與布坎南雷 同。川普喜歡用的口號「美國第一」 也是布坎南於2000年選舉時喊的 口號。 往昔三K黨等白人民族主義組織也 喜歡喊口號「美國第一」。 曾經擔任三K黨最高幹部的杜克在 2016年接受媒體訪問時，大力讚揚 川普，並且自豪地說：「最先使用 『美國第一』的是我！」 將「原保守主義」體系化的是政治 哲學者柯哥特夫利德。 「原保守主義」從冷戰末期就開始 顯現。「美國自由黨」（AFP）的主 張最接近「原保守主義」。「美國自 由黨」是白人民族主義政黨，重視 自由、主權、認同、傳統。 過去共和黨分成主流派與保守派。 但是川普旋風之後，保守派被視為 主流派。 川普派中有公然支持白人民族主 義者、陰謀論、極右武裝勢力的 人。其中一些人於2021年攻擊國 會議事堂。許多主流派雖然在事件 後批判川普，但是也有不少人因為 害怕川普支持者的報復，而噤若寒 蟬。這顯示出美國民主主義的脆 弱。 主張民主社會主義的參議員桑達 斯於2016年引起一大旋風。他主 張全民健康保險、對富人增稅、 公立大學免學費、一筆勾銷學貸欠 額、脫碳社會、製造就業機會。這 些張總稱為「綠色新政」。 對他的許多支持者而言，「美國夢」 真的變成一場空夢了！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美國是什麼？（7） 此外，川普主張大幅減稅與緩和規 制，可是他懷疑自由貿易，胡亂發 動制裁性關稅，他敵視歐盟與北大 西洋公約組織，卻對俄國採取姑息 態度。他承認耶路撒冷是以色列的 首都，指名否定墮胎的人擔任法 官，讓社會保守派高興。但是黨內 的人則反對他歧視人種與性別的 言談。911事件後，布希總統強烈 批判伊斯蘭教與穆斯林。這點川普 與布希有很大差別。 川普的政治立場與「原保守主義」 相近。 「原保守主義」的特徵是認為1950 年代是美國的黃金時代。那個時 代，美國的社會秩序以白人和基督 教為主，並且有很大量的中產階 級。但是美國現在被全球化所侵 蝕，大量移民流入美國，破壞美國 的優良文化，搶奪美國人的就業機 會。工廠遷移到國外，讓美國的產 業空洞化。在對外關係上，戰後美 國一直領導自由世界，受他國尊 敬。但是現在他國成長，美國卻衰 落。 川普總統在就職演講時說：「殺戮 美國到此結束！」 又說：「全球化的時代結束了！」 雷根總統經常笑臉迎人，而且常常 嘲諷自己，川普總統則經常一臉嚴 肅，絕不承認自己的過失或缺點。 川普總統的口號之一「讓美國再度 偉大！」讓人想起雷根在1980年 競選總統時的口號「讓美國再度 偉大！」 川普之前，強烈主張「原保守主義」 的政治人物是布坎南 （Buchanan）。他於2001年出版「生 病的美國、衰滅的西洋（原題The Death of the West）」他警告白人 出生率的降低與移民的「侵略」， 美國將在2050年之前，淪為第三 世界。10年後他又出版「超大國的 自殺」。書中他寫道：「美國擁有開 發核抑止力，為何還要持續背負核 子戰爭的風險呢？」 他還贊成日本持有核子武器，並且 認為美國應該丟棄與日本、韓國與 歐洲的同盟關係。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美國是什麼？（6） 小布希總統時代的美國，黨派對立 惡化。「兩個美國」這個詞彙，大 家琅琅上口。 2004年民主黨大會時，當時的參議 員歐巴馬說：「這裡不是自由派與 保守派的美國，而是美利堅合眾 國！」 過去的黑人從政者都明顯表露出 對白人的敵意。歐巴馬顯然不同。 他說：「這裡不是黑人、白人、拉 丁裔、亞洲裔的美國，而是美利堅 合眾國！」他很快成為美國人融合 的希望。因此，歐巴馬可說是1990 年代之後黨派對立氛圍中產生的 總統。 另一個值得一提的是歐巴馬對美 國角色的看法。2013年他演講道： 「美國已經不是世界警察了！」但 是另一方面，他又說：「美國必須 負起領導世界的責任！現在美國 仍然是特別的國家。」 這讓人覺得他對美國角色的想法 搖擺不定。 同樣的搖擺不定顯示在他在2009 年4月演講希望世界沒有核子武 器，以及在同年11月演講支持「正 戰論」。 川普總統的統治手法與歐巴馬相 反。歐巴馬希望國民融合，川普則 把人民區分成敵我雙方，當成自己 的政治能量。 川普不只攻擊民主黨，也攻擊共和 黨的主流派。他訴諸選民反菁英的 感情，分裂美國。 與歐巴馬一樣，川普也否定美國擔 任「世界警察」的角色。但是歐巴 馬強化與同盟國的關係，並且主導 製作國際規範，來維持美國的地位 與影響力。氣候變動的巴黎協定、 伊朗核子合意以及簽訂TPP協定就 是好例子。但是川普脫離這些框 架，重視金錢的損得勝過戰略觀 點，導致同盟國對美國的不信。換 言之，雖然都認為「美國不再是世 界警察了」，歐巴馬主張「國際協 調主義」，川普主張「美國優先主 義」。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美國是什麼？（5） 例如，自由派認為黑人與拉丁裔之 所以犯罪率高，是因為教育、住 宅、醫療、就業、司法等的差別， 保守派卻認為那樣的想法是對犯 罪太縱容。對於貧困與貧富差距， 保守派認為必須「自助」。 雷根總統的盟友英國首相柴契爾 夫人說：「沒有社會，只有個人與 家族。」她強調個人的責任，否定 福祉國家體制。不僅是美國，這是 先進國家的潮流。 1993年，柯林頓當選美國總統。起 初希拉蕊實施全民健康保險，摸索 自由主義路線。但是1994年的中 間選舉，民主黨大敗，成為參眾兩 院的少數派，不得不與保守派妥 協，實施削減福祉、緩和金融規 制、簽署北美自由貿易協定、嚴罰 犯罪。在1996年的國情咨文演講 時，柯林頓總統宣布：「大政府的 時代結束了！」 議會中民主黨優勢的時代結束 後，黨派對立激化。政治的世界積 極採取行銷手法，區分選民與將論 點單純化。今日的黨派對立可追溯 到1990年代。 在長年自由時代的潮流中，「保守」 被認為是「粗野」、「反知性」、「時 代錯誤」的代名詞。但是保守派抬 頭後，學術界也想在美國式的「保 守」中找出思想價值。 小布希總統在2000年總統選舉 時，主張：「美國應該對世界更謙 虛！」 他批判柯林頓總統太過介入國際 紛爭。他就任總統後，拒絕簽署核 子實驗條約，並且脫離防止地球溫 暖化的京都議定書，強化孤立主義 性格。 然而，2001年發生911恐怖攻擊事 件，輿論大變，美國政府也變成鷹 派。先後介入阿富汗戰爭與伊拉克 戰爭，從極端的孤立主義變成極端 的介入主義。這兩者共同的是，認 為美國的命運不應該被他國或國 際社會所左右。也就是「自我統治」 的想法。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美國是什麼？（4） 1980年，雷根當選總統。他在就任 儀式時演講道：「政府不解決問 題，政府才是問題！」他還說：「回 到建國時的基本！（Back to Basic）」這句話引起了許多美國 人的共鳴。 雷根所說的「基本」，是指「小政 府」。具體地說，是： 1.減稅與緩和限制、減少福祉、民 營化等自由放任主義（經濟保 守）。 2.以教會與地區為中心，恢復倫理 規範與社會秩序（社會保守）。 3.對外回復威信，增強軍備（安保 保守）。 在經濟面主張效率性與市場競爭 力，正當化新自由主義。這是從凱 因斯經濟學的大轉換。 在社會面基督教保守派，尤其福音 派的影響力增加。以往的主流派認 為應該隨著時代的變化，柔軟地解 釋聖經。福音派則主張按照字面嚴 格地解釋聖經。並且認為家父長式 的家庭是家族的價值，要求政府將 墮胎與同性結婚定為違法。此外， 隨著中南美洲的移民大增，推動英 語的公用語化運動。 在安保面，稱呼蘇聯為「邪惡帝 國」，強硬論抬頭，對民主黨內的 鴿派幻滅，與鷹派合流成為新保守 主義。 這三者不一定順利調和。例如，增 強軍備會導致擴大歲出與強化限 制。禁止墮胎與同性結婚會被認為 侵犯個人權利。自由放任的經濟可 能破壞社會規範。但是雷根總統卻 揭櫫這種「小政府」、「家族的價 值」、「強壯的美國」。 最大的公約數是「自我統治」。在 國內排除政府介入，重視個人的自 律。在國外不被國際社會或國際組 織所左右，主張最大程度的國家主 權。 這種「自我統治」的想法後來成為 懷疑進化論、地球溫暖化與接種疫 苗的原因。此外，這種「自我統治」 的想法認為犯罪與貧困不是社會 責任，而是個人的問題。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美國是什麼？（3）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美國經濟繁 榮，民眾沉醉在消費文化中。但是 1929年卻發生世界大恐慌，美國的 失業率高達空前的25%。羅斯福總 統實施「新政」，政府積極介入經 濟。之後約半個世紀，美國實行「大 政府」政策。但是也有許多人反 對，向法院控告政府違憲，並認為 羅斯福總統是社會主義者。 過去，美國人認為政府介入經濟是 侵犯自由。但是，世界大恐慌之 後，許多人認為政府某種程度介入 反而是保障真正的自由。這是美國 式「自由」的想法。與此相對的是 認為政府介入經濟是侵犯自由。這 是美國式「保守」的想法。 美國獨立宣言中顯示的是尊重個 人自由與權利，與洛克很接近的近 代啟蒙思想，換言之，是歐洲式「自 由主義」。 美國現在雖然也有社會黨與共產 黨，但是幾乎沒有政治影響力。甚 至許多美國人不知道美國也有社 會黨與共產黨。 美國的特徵是否定巨大的政府權 力，肯定自由主義。 羅斯福總統之後的杜魯門總統與 詹森總統基本上是延續「新政」。 甘迺迪總統就職演講時說：「科學 不恐怖，我們必須追求科學驚異的 力量，探查天體，征服沙漠，根絕 疾病，開發深海，獎勵藝術與貿 易。」這句話反映了那個時代的思 潮。甘迺迪總統創設的和平部隊派 遣青年到發展途中國，協助當地實 施技術教育與開發計畫，成為後來 日本青年海外協助隊的模範。 甘迺迪總統被暗殺半年前演講 道：「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人類 自己製造出來的，所以人類能夠解 決。」這種對科學與社會進步的信 賴是「革新主義時代」的精神。 另一方面，開始出現對自由潮流的 反動。到了1970年代，「新政」已 經遭遇瓶頸，經濟低成長、通貨膨 脹、石油危機讓經濟疲憊，加上越 戰陷入泥沼，美國外交官在伊朗成 為人質，這些事情都造成美國的威 信低下。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美國是什麼？（2） 美國實施三權分立制度，相互抑 制，保持均衡。例如總統雖然能夠 發布效率等同法律的行政命令以 及拒絕法案，但是必須受議會與法 院的抑制。總統任命政府高官與法 官時，必須有參議院的同意。加 上，各州有強大的權限，有自己的 憲法與軍隊。如此各州擁有高度獨 立性各州的聯邦制國家就是美國。 歐洲是重視金字塔型社會，美國是 重視自律、分散、協調的網絡型社 會。1993年成立的歐盟與「歐洲合 眾國」概念相近，美國則比歐洲還 早200年以上，實施同樣的制度。 1922年誕生的蘇聯追求強大的中 央集權，是與美國正相反的「實驗 國家」，但是只經過了約70年就崩 潰，可是美國的實驗卻已經持續了 250年。不過美國的實驗並不順利。 獨立宣言寫道：「所有的人生而平 等！」可是，原住民、黑人與女性 在政治上和經濟上並不是自由的 市民。此外，選舉總統並不是直接 選舉，而是各州選出「選舉人團」 的間接選舉。因為設計這種制度的 人不相信民眾。 1789年，華盛頓被選為第一任總 統。但是總統就任儀式時，看不到 羅德艾蘭州與北卡萊納州的代表。 因為這兩州並沒有批准憲法。憲法 是贊成聯邦制派與反對聯邦制派 妥協下的產物。當初許多人對中央 的權力持有高度的警戒。 70年後爆發南北戰爭，表面上是為 了是否廢除奴隸制度，其實是因為 北部各州想強化聯邦制度，而南部 各州重視州權的對立。 結果南部各州脫離美國，獨立成為 新的國家，制定自己的憲法，選出 自己的總統。南北戰爭表面上是內 戰，其實是兩國間的戰爭。 南北戰爭結束後，國家雖然統一， 聯邦政府的權限卻比現在小得 多。看看歷任總統名單，幾乎找不 到知名度高的總統。1893年發生經 濟大恐慌。為了修正自由放任主義 的缺點，強化反托拉斯法，實施累 進稅，創設聯邦調查局與聯準會， 賦予女性參政權，救濟貧民與制定 禁酒法。這是所謂的「革新主義時 代」。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美國是什麼？（1） 「美國是什麼？」（岩波新書）是 日本學者渡邊靖的著作，部份精彩 內容如下： 序言 川普離開白宮很久了。但是他下台 後，仍然出現在舞台，告訴眾人他 還健在。2022年的中間選舉，他對 共和黨的候補選舉發揮很大的影 響力，甚至暗示他將於2024年的 總統選舉再度出馬。他的支持者於 2021年攻擊國會會議室。他被指責 煽動這個事件。為何川普像九命怪 貓一樣？美國的問題在哪裡？ 2020年美國總統選舉三星期後，我 看了美國政治專門的網站。 匿名「北卡萊納州卡利塔克的PM 」如此寫道： 我非常討厭菁英主義的民主黨，他 們輕視其他人。但是我並不愚蠢， 也不是差別主義者。川普沒有輕視 我們這些人。所以我們於2016年 投票給他。民主黨若想得到我們的 票，就必須傾聽我們的意見。 「亞利桑那州的BS」如此寫道：「我 對上述看法完全不同意，川普總是 輕視眾人，每天公然撒謊，認為大 家都會相信。這反映出美國反科 學、反知識的文化。」 俄亥俄州的JS如此寫道：「接受生 活保護的單親母親完全偷走勤勉 白人勞工的財富。」 紐約的JA如此寫道：「右派人物一 邊說請聽我的意見，一邊卻不願聽 別人的意見。我已經很厭煩這些 人！」 對這些批判，卡利塔克的PM如此 寫道：「我幾乎沒有接觸過白人之 外的人種，後來我在其他地方生 活，可以從他們的觀點理解事物。 民主黨的政治人物來我們的鎮 上，答應回復就業，因此我們投票 給他們，他們也當選了。但是他們 沒有做一件對我們有利的事情。」 馬里蘭州的AJ如此寫道：「川普比 民主黨還要更有效的利用認同政 治。川普利用認同政治，讓我印象 深刻的是在他被時代雜誌選為 『person of the year』後的集 會」。 本文 美國被稱為「實驗國家」。美國獨 立之後，不願中央集權。美國人認 為若賦予中央權力，將來會越來越 強大，開始榨取人民，但是若各州 如一盤散沙，就無法對抗歐洲列 強。因此建國的領袖就模仿古希臘 的民主政與古羅馬的共和政，讓國 家擁有足夠的規模，又以憲法嚴格 限制中央權力。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13） 新羅的時代，圓測到中國向玄奘學 習。他嘗試統合新唯識與中國傳統 的唯識學，卻被基法師一派視為異 端。但是他的著作「解深密經疏」 是名著，還翻譯成西藏文，影響敦 煌、西藏的佛教。 密教教團神印宗的創始者明朗於 632年到中國學習4年密宗後回 國。 禪宗據說是6世紀時由菩提達摩傳 到中國。之後，五祖弘忍發揚光 大。其門下神秀開創北宗，慧能開 創南宗。南宗的馬祖道一時，讓禪 宗大躍進。 14世紀，高麗滅亡，李成桂擔任 王，信仰佛教。但是之後的許多王 採取排佛政策，佛教逐漸衰退，尤 其16世紀初，幾乎所有的僧侶都 被迫還俗，都城內的寺廟完全廢 絕。但是在這種情形下，仍然出現 許多優秀的僧侶。有成為太祖王師 的自超（1327-1405），著作「顯政 論」，與儒者辯論的己和 （1376-1433）以及金時習 （1435-1493）。主張儒佛一致論的 普雨，豐臣秀吉侵略朝鮮時，組織 護國軍，與日軍戰鬥的休靜與惟 政。 根據文獻，百濟的聖明王於549年 送給日本領導者一尊「釋迦佛金銅 像」。所以佛教應該是在這時傳到 日本。 當時，欽明天皇詢問群臣是否應該 信仰佛教。蘇我稻目認為各國都信 仰佛教，日本沒有理由不信。另一 方面，物部尾輿認為如果膜拜「蕃 神」，必定會讓我國的神憤怒。 這是國際派與民族派的對立。結 果，蘇我氏勝利，日本接受佛教。 585年，蘇我馬子生病，物部守屋 趁機燒毀佛像、佛寺，迫害佛教。 出家的善信尼被軟禁。這件事或許 不信佛教的敏達天皇也有參與。後 來敏達天皇去世，用明天皇繼位， 但是不久生病，為了讓病情痊癒， 用明天皇詢問群臣是否要皈依佛 教，守屋等人強烈反對。 聖德太子與蘇我馬子攜手消滅守 屋。之後，聖德太子努力學習佛 教。 （全文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12） 天台宗是慧思所創，據說他夢見 印度僧勸他而出家。慧思的思想特 徵是末法觀。他在中國佛教史上首 次確立正法、像法、末法三時法（佛 法分三階段逐漸衰退），並且認為 自己處於末法的苦難時代。 天台宗的第三祖是智顗。他與隋朝 王室關係深厚。他的思想特徵是 「眾生法」的思想。 智儼之下出現兩位優秀的學匠，其 中一人是新羅的義湘。義湘的弟子 法藏在武周王時期讓華嚴宗達到 隆盛。 法藏是古代西亞土耳其遊牧民族 國康居名家後裔，祖父時歸化中 國。法藏16歲時，在阿育王的舍 利塔前燒毀一指，獻給阿育王。 接著來看看民眾佛教。中唐之後， 禪宗以外的各宗失去貴族的支持 而衰落，逐漸被禪宗吸收。在思想 上，以禪宗為基礎，各宗與儒道二 教融合。中國佛教界開始接近士大 夫與民眾。中國的民眾佛教有三階 教與白蓮教。三階教是隋朝信行所 開創。標榜為了一闡提（無法成佛 的人）的佛法，積極救濟民眾（如 無利息貸款給窮人）。信行去世後 就遭到鎮壓。 白蓮教是南宋子元所創，實施嚴格 的素食主義。 2015年時，韓國人口的15%左右是 佛教徒。 根據文獻，372年僧順道從中國奉 符堅命令，到高句麗。這是佛教首 次傳到朝鮮半島。 新羅法興王時代，群臣反對佛教， 只有近臣異次頓強烈贊成，但是卻 因此而被砍頭。然而之後卻發生奇 蹟。新羅開始信仰佛教。 高句麗僧僧朗到中國向梁武帝說 法。慧便到日本，蘇我馬子蓋精舍 讓他住。百濟的謙益於526年到印 度攜帶「五分律」的梵本回國。 百濟僧日羅前往日本，聖德太子尊 稱他為「神人」，認為他是救世觀 音再世。 在思想上重要的是圓光。一次，兩 位武士問他生涯必須遵守的戒律 是什麼？他說： 1.對君主要忠。 2.對父母要孝。 3.對朋友要信。 4.戰鬥時不能退卻。 5.殺生時要選擇。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11） 其次是批判佛教的出家主義。「理 惑論」如此寫道：「沒有比擁有後 代更幸福的事了。也沒有比沒有子 孫更不孝的事了。然而和尚拋棄妻 子與孩子，捨棄財產。這種行為違 反孝道！」 接著是從「禮」的觀點批判佛教。 「理惑論」如此寫道：「黃帝制定 服飾規範，箕子重視服裝、儀容。 孔子認為服裝是三德之始。孔子的 弟子子思雖然貧窮，仍然不脫華 冠。子路在戰鬥時，冠的繩子雖然 被切斷，他仍然將繩綁好。然而現 在的和尚剃頭髮，穿粗服。這顯然 違背服裝、儀容之禮。」 中國人對佛教最感覺困惑的是輪 迴思想。牟子說：「魂神本來不滅， 只有身體死後會腐爛。身體好像是 五穀的根與葉，魂神好像是五穀的 種子。根與葉一定會死，但是種子 不會死。同樣，若得道，只有身體 會死。老子說：『人們之所以辛苦， 因為有身體。若沒有身體，就不會 辛苦了。』」 中國佛教以及東亞佛教又稱為「新 佛教」。「新佛教」包括天臺、法華 系、華嚴系、淨土系、禪系以及民 眾佛教。 佛教與中國傳統的思想對立、交 涉、融合。異國的宗教佛教要進入 以文化傳統為榮的中國人，不是一 件容易的事。為何佛教能夠進入？ 最重要的原因是前來中國的西 域、印度僧擁有靈能力。以及當時 的當政者改信佛教之故。據說安世 高、康僧會、佛圖澄都擁有咒術。 佛教很幸運在魏晉南北朝動亂期 傳入中國，讓中國人很容易接受。 中國的佛教者必須說：「佛教並不 違反聖人的教誨，本質上一樣。」 這稱為三教調和論或三教一致論。 中國撰述經典的「清淨法行經」如 此寫道：「佛派遣三位弟子到中國 教化，儒童菩薩就是孔丘，光淨菩 薩就是顏淵，摩訶迦葉就是老子。」 中國的「新佛教」中，天台宗與華 嚴宗創造出格局很大的思想體系。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10） 東漢前後，除了神仙說之外，讖緯 說、太平道、五斗米道等思想、宗 教流行。此外，初期的譯經僧安世 高、唐僧會等都施行咒術，可見得 當時的民眾已經有作為神仙教誨 而可以接受佛教的環境。 安世高是安息國的太子，他將王位 讓給叔叔然後出家。他於148年來 到洛陽，花費20多年，翻譯出三 十多部經典。他的翻譯雖然艱澀難 懂，但是空思想卻對已經有老莊思 想的中國讀書人產生很大的影響。 安世高之後出現的譯經者是支謙。 他的祖先是大月氏國人，但是從祖 父那一代起就歸化中國。 西晉的竺法護是大月氏國人，代代 居住在敦煌，8歲出家，跟著師父 到西域，學會16種西域語言。 牟子的著作「理惑論」，內容是37 則問答。這些問答是中國人對佛教 的疑問。介紹重要疑問如下： 第一，神仙信仰與現世主義的人生 觀問題。 「理惑論」的內容如下： 人生在世，喜愛富貴，厭惡貧賤， 不願工作，喜愛享受。黃帝喜歡五 道佳餚，孔子喜愛精白米飯，肉要 切細。然而，和尚卻穿粗布、一天 只吃一餐，封閉人類自然情感。這 種生活方式，哪裡歡愉呢？ 就如詩經中的「山有樞」所述，中 國人認為人生很短，所以要及時行 樂。「理惑論」的詢問就是站在這 個角度而出。 中國人對佛教的清貧主義感覺格 格不入。 這樣的人生觀是基於人生只有一 次的想法。但是佛教卻主張輪迴思 想，肯定死後的世界。 「理惑論」如此寫道： 佛教認為人死後一定重生，真的是 如此嗎？ 在倫理方面，「理惑論」之中，在 「孝」與「禮」的倫理，顯示與和 尚的生活方式背反的一面。「理惑 論」如此寫道：「『孝經』說：身體、 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曾子在 臨終時，對弟子說：看看我的手和 腳，是否有受傷。但是現在的和尚 剃頭髮，違反聖人的教誨。你一向 喜歡辯論是非，你會認為和尚的這 種行為是對的嗎？」 （待續） ※最近看到電視上有名嘴賴岳謙 評論時事，相當精采，值得介紹給 大家。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9） 東漢明帝做夢夢見金人飛到宮 殿，就招集眾臣，問他們這夢何 意？博學的傅毅說：「我聽說西域 有一尊神，名叫佛。陛下夢見的一 定是那神。」 明帝立刻派遣郎中薒愔與弟子秦 景等人到印度，尋找佛教。薒愔等 人在印度遇見攝摩騰，帶他回洛 陽。明帝為他建築精舍，讓他住在 裡面。 但是這個說法很可疑。第一，當時 中國與西域斷絕國交。第二，攝摩 騰翻譯的「四十二章經」很可能是 從後世各漢譯經典抄錄的。第三， 記載這個傳說最早的資料「理惑 論」提到使者在大月氏國抄錄「佛 經四十二章」，完全沒有提到攝摩 騰。 不過以下所述應該可以相信。西漢 哀帝時，大月氏國的使者伊存口授 「浮屠經」給景盧。但是這並不意 味這是佛教首次傳到中國。 中國與西域的交通正式開始是在 西漢武帝命令張騫前往西域結盟 大月氏，共同對抗匈奴時。宣帝 時，西漢的勢力大致蔓延整個西 域。因此，當時經由從事東西貿易 的商人（伊朗系各民族、印度人 等），中國人應該有許多機會接觸 佛教。 那麼，中國人在接觸佛教後，有何 反應呢？ 根據「東漢書」記載，明帝的詔文 有如下記述：「楚王（明帝的異母 弟）誦讀黃老微言，崇尚浮屠仁 祠，潔齋三月，對神宣誓。」 由此可知，楚王是虔誠的佛教徒。 黃老就是黃帝與老子。西漢時，兩 人都被視為神仙。 楚王不但是虔誠的佛教徒，而且崇 拜黃老。對他而言，佛與黃老一 樣，是神仙，起碼具有神仙的能 力。 「東漢書」又如此記載：「桓帝好 音樂、善琴笙，祀浮屠、老子。」 襄楷上書道：「此道清虛，尊無為， 重視生命，厭惡殺害，除慾望，遠 離奢侈。然而陛下嗜慾，殺生與刑 罰過度，已經乖離此道，如何能獲 得幸福？據說老子入夷狄而成 佛。」 對襄楷而言，黃帝、老子與佛都是 闡述同樣道理的神仙。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8） 現代的佛教可分成上座部佛教與 大乘佛教兩種。泰國、斯里蘭卡 的佛教屬於前者，中國、日本與韓 國的佛教屬於後者。 「上座部」意味「長老的教誨」。 在大乘佛教佔優勢的東亞，上座部 佛教被認為欠缺利他精神，而輕 視，稱其為「小乘佛教」。 上座部佛教比大乘佛教還擁有更 長數百年的傳統，現在還擁有佛教 自古以來的儀式。 佛教僧只能持有三件粗糙的衣 服。他們每天早晨都必須去托缽， 因為僧院不准儲藏食物，也不准在 農地耕作。佛教僧為了生存，必須 去托缽。他們一天只吃早餐而已。 他們得到信徒奉獻的食物時，並不 答謝。反而，信徒要合掌鞠躬行 禮。因為佛教僧要專心修行，值得 尊敬。另一方面，信徒如果奉獻食 物，就是積陰德，去世後可以到更 美好的世界。 據說，釋迦牟尼生前曾經三次到斯 里蘭卡。佛教於西元前三世紀時傳 到斯里蘭卡。阿育王的兒子摩哂陀 與四位比丘到斯里蘭卡傳佛教。 西元前一世紀，當時的王下令破壞 耆那教的寺院，改建佛教寺院。 410年，中國僧法顯來到斯里蘭卡， 把「長阿含經」與「五分律」的梵 文帶回中國。密教於八世紀初傳到 斯里蘭卡。 7世紀至9世紀時，大乘佛教在泰 國相當普及。但是並沒有持續很 久。 不久，上座部佛教傳到泰國。 拉馬四世的時代（在位1851-1861） 實施大膽的現代化與改革佛教教 團。結果，上座部佛教分裂成正法 派與大眾派。 1932年，泰國實施立憲君主制， 1939年，將國名改成泰國。1950 年，主辦第一屆的世界佛教徒會 議。現在泰國人民有95%是佛教徒。 但是泰國保障信仰自由，1945年政 府發布「擁護伊斯蘭教令」。 關於佛教何時傳到中國，有許多說 法。例如，周穆王時，文殊與目連 從西方來教化周穆王。又有秦始皇 把18位傳來佛教經典的西域沙門 關入監獄，但是夜晚時，一丈六尺 的金神出現打破監獄，救出18人。 但是這些都是杜撰。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7） 密教的第二個意思是指印度大乘 佛教末期出現的新佛教。 根據開創真宗的空海所說，密教的 根源是大日如來佛傳授給金剛薩 埵，再傳給龍猛、龍樹、龍智、金 剛智。傳密教到中國的有善無畏、 不空、蓮華生。 密教的特徵是什麼？是咒文、許多 佛、菩薩、明王、神、印契、曼茶 羅、各種法具類等。以及統合這些 的各種儀式。 近代心理學者榮格說：「掛在僧院 的曼茶羅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那只 是外部的表現，真正的曼茶羅是內 在的像。」 17世紀之後，被稱為觀音菩薩化身 的達賴喇嘛14世在西藏實施政教 一致的制度。但是中國「解放」之 後就崩潰了。 達賴喇嘛14世於1959年亡命印 度，並且為了恢復西藏獨立國地 位，到世界各國訪問。 班禪喇嘛的地位僅次於達賴喇 嘛。班禪喇嘛被認為是無量光佛的 化身。但是，1995年達賴喇嘛14 世認定的班禪喇嘛11世突然失蹤。 只好由中國政府指定的人物繼任 班禪喇嘛11世。 佛教於7世紀創建吐蕃王國的森前 乾波王時代，傳到西藏。他從外國 娶來兩位妃都是虔誠的佛教徒。她 們將佛教引進西藏。761年，吐蕃 王國將佛教定為國教。 786年，禪僧摩訶衍為了推廣禪 宗，前往西藏。卻與印度的佛教者 對立。王就邀請蓮華戒作裁判，讓 雙方辯論哪一邊是正統。結果雖然 摩訶衍勝利，他卻不得不在辯論完 後，離開西藏離開西藏。因為王認 為印度的佛教者勝利。 14世紀時，西藏佛教史上最重要的 人物出現了，他就是宗客巴 （1357-1419）。據說宗客巴曾經見 到文殊菩薩。 西藏大藏經有獨特的意義。第一， 與漢譯大藏經截然不同。第二，西 藏大藏經所含有的各佛典是從梵 文逐字翻譯。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6） 淨土的意思是乾淨的佛土。大乘佛 教之所以出現許多佛、菩薩與眾 神，理由或許如下：佛可以領悟 「空」。「空」既然是普遍的真理， 人人都可以領悟。所以在理論上， 釋迦牟尼之前的過去也好，之後的 未來也好，現在也好，佛都可能出 現。 阿彌陀佛是大乘經典出現的佛。阿 彌陀佛有兩個名字：無量光與無量 壽。淨土三部經就是無量壽經、阿 彌陀經、觀無量壽經。 龍樹是大乘佛教最初的偉大者。龍 樹是南印度婆羅門出身，據說擁有 超能力。年輕時，使用隱身術，潛 入王的後宮，引起騷動。後來皈依 佛教，修行，成為大學者。 他的著作「中論頌」開示「空」的 論理架構。以下是「中論頌」的部 分內容： 任何東西都不會消滅，不會產生， 不會斷絕，不會持續，不是一樣， 不是不同，不會來，不會去。 龍樹認為釋迦牟尼說法的核心是 「緣起」。前述八句在漢譯「中論」 是不滅、不生、不斷、不常、不一、 不異、不來、不去。 印度最大的哲學問題：自我，在該 書第18章如此寫道：「佛說無我， 任何自我都沒有。」 又寫道：「某物X因為某物Y之緣 而存在。X與Y不同，也並非相異。 並非斷絕，也並非永續。」 瑜珈行派認為實踐冥想是佛教的 根幹，由於創造出精緻的意識構造 論，也稱為唯識派。這派的創始者 是彌勒，但是也有人認為創始者 是無著（390-470）。 從初期佛教的「非我」、「無我」到 初期大乘的「空」，意味反對印度 思想正統派的佛教，逐漸轉變其立 場。 「密教」這個詞彙有兩個意思。佛 教本來是開放的教誨，但是後來卻 將特別的教誨秘而不宣，這是「密 教」的第一個意思。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5） 西元前二世紀，支配印度西北部的 希臘人王米林達問佛教高僧那先 比丘佛教教義後，將內容編輯成書 「米林達王的問題」。部分內容如 下： 王：輪迴再生的人會與前世一樣 嗎？ 那先比丘：不一樣，也不是不一 樣。 王：願聞其詳。 那先比丘：例如從牛取得牛奶，經 過一段時間，會變成發酵乳，發酵 乳再製成乳酪，乳酪再製成奶油。 有人若說牛奶與發酵乳一樣，與乳 酪一樣，與奶油一樣，他說對了 嗎？ 王：不一樣。牛奶內還會產生其他 物質。 那先比丘：同樣的道理，再生與死 亡不同。 之後之後，那先比丘又舉例幼童的 王與長大後的王，雖然狀態不同， 但卻依存在同一個身體。又舉例整 夜連續燃燒的火焰，雖然狀態不 同，但卻依存在同一個燈火。 釋迦牟尼去世後3、400年，佛教 發生大乘佛教運動。「大乘」就是 「偉大的教誨」之意。「小乘」則 是小而劣等之意。 大乘經典分成三期。第一期是從大 乘佛教興起到龍樹的時代。第二期 是無著、世觀活躍的時代。 「六波羅蜜經」是代表大乘的經典 之一。題名為：1.佈施。2.持戒（遵 守正確的生活規範）。3.忍辱（別 人罵你，也不發怒而忍耐）。4.精 進（遠離邪惡，努力行善）。5.禪 定（安靜心靈）。6.般若（正確觀 察、理解事物的本質）。 所謂「菩薩」就是指向佛陀尋求覺 悟的人（後來也解釋成讓眾生覺悟 的人）。 十地經說示菩薩的十個境地：1.歡 喜。2.離垢。3.發光。4.光輝。5. 難勝。6.現前。7.遠行。8.不動。 9.善慧。10.法雲。這十個境地分 別與十個德目對應：1.布施。2.持 戒。3.忍辱。4.精進。5.禪定。6. 睿知。7.方便。8.願。9.力。10. 智。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4） 關於前述問題，釋迦牟尼說了一則 故事：一個人被毒箭射到。他的家 人趕緊叫醫生來醫治。那個人說： 「我必須先知道射箭的人是王族 還是婆羅門還是庶民還是奴隸。不 知道哪一個階層的人射的箭。無法 拔箭。」又說：「也必須知道射箭 的人是什麼名字，屬於哪個部族， 否則無法拔箭。」又說：「也必須 知道射這支箭的弓是普通的弓還 是石弓，否則無法拔箭。」又說： 「也必須知道這支箭是普通的箭 還是尖箭還是鉤箭還是鐵箭還是 牛齒做的箭還是夾竹桃做的箭，否 則無法拔箭。」在這些問題還無法 獲得答案之前，他就死了！ 第二章 部派佛教的展開 釋迦牟尼於80歲時去世。佛教徒 稱他的去世為涅槃。涅槃是指完全 的安寧，也可稱為「寂靜」或「滅」。 有下列的傳說： 1.侍者阿難陀懇請釋迦牟尼說最 後的法。釋迦牟尼拒絕了，他說他 沒有對弟子隱藏沒有說的法，該說 的都說了。 2. 阿難陀知道師父快去世，便不 停哭泣。釋迦牟尼說：「你不要悲 傷，我以前不是說過了嗎？每個人 最後一定會與所愛的人分離，要讓 毀壞的東西復原是不可能的事。」 釋迦牟尼的信徒可分成四類：比丘 （男性出家者）、比丘尼（女性出 家者）、優婆塞（男性在家信者）、 優婆夷（女性在家信者）。 釋迦牟尼剛開始拒絕女性出家，後 來態度軟化，允許女性出家，但是 要求遵守更嚴格的規範。據說，比 丘250戒，比丘尼500戒。 釋迦牟尼去世後，留給弟子們的是 教誨與修行上的約束。但是這些都 憑弟子們的記憶。因此，弟子們就 聚集，整理出個人的記憶。這就是 「經」與「律」。 釋迦牟尼去世後100年，佛教分裂 成許多派別。 這些派別面臨一個難題：輪迴的問 題。 佛教當初站在現實主義與經驗主 義的立場，專心解決「生存的苦」 問題，而不太關心印度最大的哲學 問題：自我。但是佛教逐漸也談論 這個問題。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3） 這時候，釋迦牟尼獲得一位少女供 養他乳粥，因而恢復體力。 接著，釋迦牟尼在一種無花果樹下 冥想，下定決心，不達成目的，絕 不站起來。這時魔鬼來試驗他。他 後來如此寫道：「我在河邊時，魔 鬼靠近我，說：『你很瘦，臉色也 很差，快要死了。活著吧！活著才 可以行善，你遵照婆羅門教的教 誨，清淨自己，舉聖火，就可以累 積福德。』」 釋迦牟尼說：「我不在乎生命。」 嚴厲拒絕魔鬼的誘惑。釋迦牟尼開 悟、得道了。這時候，釋迦牟尼35 歲。 出家的釋迦牟尼稱為「沙門」，「沙 門」是指「道之人」，也是擺脫世 間的束縛。追求真實的修行者。 釋迦牟尼有種種敬稱，如釋尊、 佛陀、如來等。 釋迦牟尼說：「比丘們啊！出家者 在這世上有兩個必須離開的極 端。一個是沉迷於慾樂，這很骯 髒、卑賤，沒有意義。另一個是讓 自己痛苦，心懷苦惱，這沒有意 義。 我覺悟離開這兩個極端，生出智 慧，保持安寧，邁向中道。」 之後，釋迦牟尼指出所謂中道，是 正見（正確的看法）、正思（正確 的思考）、正語（正確的語言）、正 業（正確的行為）、正命（正確的 生活）、正精進（正確的努力）、正 念（正確的注意）、正定（正確的 冥想）。這稱為八正道。接著是四 諦，也就是苦諦（痛苦的真理）、 集諦（痛苦的原因的真理）、滅諦 （痛苦的消滅=安寧的真理）、道諦 （達到安寧的真理）。釋迦牟尼又 指出人類有五蘊：色（物質）、受 （感受作用）、想（表象作用）、行 （意思）、識（認識作用）。釋迦牟 尼教誨人們必須放棄這些五蘊。 釋迦牟尼站在經驗主義的立場，討 厭人們固執一定意見的議論，尤其 是「自我是永遠嗎？還是無常？」 「世界是有限還是無限？」「精神 與肉體是同一還是不同？」「人死 後還存在嗎？」釋迦牟尼對這些形 而上學的問題保持沉默。（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2） 第十一章是敘述日本的佛教思 想。這章也會探討日本人心中的 「無常感」。 第十二章是敘述天臺、真言二宗如 何從中國傳到日本。日本獨特的淨 土宗又如何產生。並且介紹「神佛 習合」（佛教與神道的融合）。 第十三章是敘述淨土宗、臨濟宗、 曹洞宗、日蓮宗、時宗等所謂「鎌 倉新佛教」。 中世紀時的佛教，基本上是天臺、 真言二宗擁有壓倒性力量，其他宗 教集團都很弱小。 第十四章是敘述從日本近世到近 代的佛教。 第十五章是本書的最後章，介紹日 本研究佛教的現狀，並且探討日本 佛教的特徵。 第一章 佛教的成立 距今約2500年前，北印度（現在 的尼泊爾）有一個釋迦族的王國。 王國的王子就是後來的釋迦牟尼。 釋迦牟尼的父親是淨飯王，母親是 摩耶夫人。釋迦牟尼誕生時，一位 仙人到王宮，預言釋迦牟尼將來會 成為人上人，並完成悟道，還哀嘆 自己在聆聽釋迦牟尼的教誨之前 就會去世。 摩耶夫人在生下釋迦牟尼後就去 世，摩耶夫人的妹妹成為釋迦牟尼 的繼母。 不久，釋迦牟尼與16歲的耶輪陀 羅結婚，生下兒子羅睺羅，並且擁 有兩名妃。 釋迦牟尼表面上很幸福，但是他的 心中一直有煩惱。他後來如此寫 道：「我只使用最高級的梅檀香， 我只穿最高級的衣裳。我擁有三個 宮殿，一個是冬天用，一個是夏天 用，一個是雨季用。四月份的雨 季，在雨季用宮殿過很舒服。每天 看宮女跳舞。一天我突然想起將來 我老了會如何呢？」 於是，釋迦牟尼於29歲時出家。 出家就是完全切斷親朋好友等世 俗的緣，追求真理，進入安寧的生 活。 出家之後，釋迦牟尼遇到兩位仙 人。一位仙人教釋迦牟尼不被俗事 干擾的冥想。另一位仙人教釋迦牟 尼有意識與無意識的冥想。但是釋 迦牟尼都不滿意。接著，釋迦牟尼 開始實施苦行（例如長時間不呼 吸或斷食）。經過6年的苦行，釋 迦牟尼發覺無法去除煩惱，心靈無 法平靜。他只好放棄苦行。 釋迦牟尼由於苦行，身體衰弱，且 很骯髒，就到河邊清洗。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佛教思想史（1） 「佛教思想史」（筑摩書房）是日 本學者木村清孝的著作，部份精彩 內容如下： 前言 許多日本人認為日本是佛教國 家。真的是如此嗎？如果真的是如 此，我們的佛教知識應該更多才 是。我在某大學擔任教授時，有一 天在校園遇見一位清秀的中年女 性，她對我說：「我想好好研究佛 教，現在開始還來得及嗎？」 我問她為何想研究佛教？她說以 前到外國留學，現在從事用得著英 文的工作。與她接觸的外國人有時 會問她日本的佛教文化。她才發覺 自己對佛教幾乎無知。 以下介紹本書的大概內容。 第一章是敘述從佛祖誕生之後，到 佛教的成立。 第二章是敘述從佛祖去世後，他的 弟子如何將他的教誨整理，成立教 團。 第三章是敘述教團分裂，我們所熟 悉的大乘佛教就是其中之一。 第四章是敘述大乘佛教兩個派之 一的中觀學派。許多人都耳熟能詳 的「空」就是中觀學派的人提出來 的概念。 第五章是敘述大乘佛教另一個派 瑜珈行派（又稱唯識派）。並且介 紹有一些人認為佛與眾生本質上 是一體。這個瑜珈行派的思想追 求、分析我們的深層意識，所以受 到現代心理學者的注意。 第六章是敘述密教成立的經過與 內容。密教是日本真言宗的源流。 第七章是敘述接受上座部派斯里 蘭卡與泰國的佛教。日本長期以來 稱呼這派為「小乘佛教」，有貶低 之意。但是上座部派仍然有值得學 習的地方。 第八章到第十章敘述佛教經過中 國傳到東亞各國的情形。第八章敘 述佛教傳到中國時，中國人如何反 應？ 第九章敘述佛教在中國如何與儒 教、道教並駕齊驅，並且在印度、 西藏、東南亞又成為各有其特色的 佛教，最後又如何邁向衰退。 第十章是敘述韓國的佛教。韓國的 佛教與中國的佛教以及日本的佛 教都不同。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未來的醫療年表（24） 「8200部隊」的出身者大多在退役 後，在人工智慧等高科技領域創 業。 就這樣開發出來的以色列醫療技 術有「CollPlant」公司開發的臟 器3D影印技術，以及「HeraMED」 公司開發的遠隔監測妊娠技術。 美國也有這種軍事科技轉用到民 生用品的例子。例如美國某公司開 發的手術用機器人「達芬奇」。2000 年慶應大學醫院引進「達芬奇」之 後，日本就可以用「達芬奇」檢視 病患的腹部與胸部。這個是1980 年代末期，美國陸軍對負傷士兵實 施遠隔操作手術的技術轉用民間。 最近日本的國力急速衰退。日本的 每人平均GDP從1988年的全球第 2名，掉到2018年的26名。 同樣的指標在亞洲各國中，日本也 被新加坡、香港、澳門超越，成為 亞洲第4名。不久的將來，也會被 台灣與韓國超越。 更可悲的是許多指標都指出日本 的科技研究正在衰退。 美國科學財團於2018年發表的報 告，顯示2014年世界第3名的日 本論文數，在2016年時掉到第6 名。而且是主要國家中，唯一論文 數減少的（減少1.3%）。 日本已經不是大國了！為了生 存，日本必須活用有限的資源發展 人工智慧或醫療旅行。 英國的強生首相於2020年感染新 冠狀肺炎，經過治療，終於痊癒。 當他出院時，發表談話，說「NHS （國民保健服務）與國民救了 我！」 由於「NHS」之故，英國國民與在 英國停留超過6個月的人，都可以 免費接受醫療。與日本的全民健保 不同，「NHS」只能用在很緊急的情 況。首先由總合診療醫（GP）判斷， 認為有緊急性，就到大醫院就診。 對住在英國的人而言，「NHS」非常 重要。2019年的總選舉，英國是否 脫歐成為重要的爭點。許多人擔心 如果英國繼續留在歐盟，國家財政 的錢就會流向歐盟，「NHS」能夠使 用的錢就會減少。 （全文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未來的醫療年表（23） 我們來比較美日兩國大學校長的 薪資。美國紐約大學、耶魯大學校 長的薪資超過100萬美元。除此之 外，若校長對大學有特殊貢獻，還 會給予額外的報酬。與此相對的， 日本東京大學校長的薪資每年只 有2千萬日圓。更嚴重的是每位教 授能夠拿到的研究費非常少，每年 只有90萬日圓。如果是副教授或 講師那就更少，只有60萬日圓。 要以90萬日圓做出像樣的研究， 非常困難。光是到國外參加會議的 機票錢，至少要20萬日圓。還有 購買研究設備、書籍的錢。 在這種情況下，擁有智慧的人，若 想在日本過學者生活，不會有美好 的遠景。因此大家都想當醫生。然 而這樣就浪費日本的知性資源。 美國有疾難雜症病患聚集，互相交 換彼此經驗的「病患會」。 例如2005年創立的 「PatientsLikeMe（像我這樣的病 人）」的SNS（社交網路服務）。在 這個SNS登記的病患（超過75萬 人）主要是罹患ALS、帕金斯症、 憂鬱症、HIV、慢性疲勞症等。 此外，還有2008年開始的「Cure Together（一起治療）」。這個網站 主要是針對減肥、腰痛等日常健康 課題，與「PatientsLikeMe」同樣 的手法，聚集使用者。現在全世界 有122國，1萬5千位使用者登記。 世界的大製藥企業同時進行成功 機率5%的20個計畫。只要其中一 個成功就行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愛沙尼亞 是什麼國家。愛沙尼亞於1991年 從蘇聯獨立出來，就以IT立國。 愛沙尼亞同時有北大西洋公約組 織網路駭客防衛機構的總部。 愛沙尼亞的「Guardtime」公司發 展「block chaine（區塊鏈）」技 術。現在這個區塊鏈技術用在管理 人民醫療資訊。 以色列將政府歲出的11%，約160 億美元，用在軍事費上。以色列將 軍事費所開發出來的最尖端科技 轉用於民間。 以色列18歲以上的國民（無論男 女）都必須服兵役。其中優秀的理 工科學生分配到軍方的研究開發 部門「8200部隊」，從事開發最尖 端的軍事科技。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未來的醫療年表（22） 因為日本人在日本的一流醫院與 二流醫院就診所支付的醫療費用 一樣，而外國人在日本的一流醫院 就診所支付的醫療費用較多。 各位或許會覺得這種想法太商業 考量，但是以「醫療旅行」為國策 的新加坡與韓國的醫院都貫徹這 種作法。最高級料理的價錢若與普 通料理的價錢一樣，高級料理店就 無法經營了。 2018年東京醫科大學等大學在入 學考試時，將女性考生的分數扣 分，被揭穿，引起嚴厲批判。當時 有些醫生為這些大學解釋道：「那 是因為好不容易培養出女醫生，不 久就辭職了！」 這只看到事實的一面。許多女醫生 為了結婚、生產以及工作，而蠟燭 兩頭燒。 女醫生比較希望到眼科或皮膚科 工作，但是政府與醫院希望所有的 科都有足夠的醫生。 其實我覺得女性比男性更適合擔 任醫生這個工作。例如，女醫生比 較能夠與病患有更親切的溝通。 2002年霍普金斯大學的研究團隊 發表研究報告指出，女醫生傾聽病 患說話的時間，比男醫生平均多2 分鐘。此外，由於病患談話脫線， 男醫生會打斷病患的說話。 又根據2016年哈佛大學調查150 萬病患，接受女醫生治療者，比接 受男醫生治療者，死亡率較低， 再入院率也較低。 醫生這個職業難免會碰觸病患的 身體。因此，許多女病患希望讓女 醫生診療。另一方面，很少有病患 希望讓男醫生診療。 此外在人工智慧的時代，醫生「陪 伴病患」是很重要的事情。這樣一 來，就更需要女醫生了。 日本的大學醫學部人氣過剩，因為 大家認為醫生高收入、高社會地 位。然而許多人擔任醫生後，卻很 失望。他們感覺自己所做的工作只 是單純的勞動而已，很少有刺激好 奇心的情況。為何會如此，一個原 因是日本的研究者與大學教授的 地位與待遇很低之故。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未來的醫療年表（21） 在創藥的世界，將新藥首次用在人 體內，稱為「FIM（First in Man） 試驗」。實施「FIM試驗」是創藥水 準位於世界頂尖的證據。在醫學歷 史上，最多實施「FIM試驗」是歐 美各國的企業。 但是實施「FIM試驗」時，經常會 發生意想不到的副作用而讓受試 者死亡。 幾乎沒有實施「FIM試驗」的日本， 就不會有這種風險，只要享受歐美 實施「FIM試驗」後的成果就好了。 為了接受美容整形手術或內臟移 植手術或治療癌症手術，而前往先 進國家的醫院，稱為「醫療旅行」。 2008年全世界有6百萬做「醫療旅 行」的外國人，並且在迅速增加。 2009年，日本接受24位做「醫療 旅行」的外國人。 日本醫師會一貫反對「醫療旅 行」。反對的理由是「混合診療（有 醫療保險的保險診療與沒有保險 的自由診療並用，這種狀況，日本 的保險制度原則禁止）會全面解 禁」。 我能夠理解日本醫師會的反對理 由，但是我也認為「醫療旅行」有 可能成為一大產業。高品質醫療是 日本的重要資源，也是日本能夠誇 示世界的資源。沒有好好利用實在 可惜。 一般人認為日本人的手比外國人 靈巧，日本的外科醫生也比外國人 手術高明，日本的護士也比外國人 親切體貼。 歐美、新加坡、韓國、泰國都把發 展「醫療旅行」當成國策。在這些 國家對有能力的醫生都會給予獎 勵金。在這種環境下，醫生的收入 會隨著手術的件數而水漲船高。 但是日本的名醫生年收入只有1千 萬至2千萬日圓，遠比開業醫生的 平均年收入還少。 日本若想發展「醫療旅行」，首先 必須提高這些名醫生的收入。 我認為日本一流的醫院每年若實 施5千件手術，就要把這些手術讓 給外國富豪，日本人病患到其他醫 院去接受手術。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未來的醫療年表（20） 法國最近發生一件事，造成各方爭 論。一位男性因為交通意外，已經 超過10年呈現腦死狀態。為了是 否移除延續生命儀器，家族發生對 立，男性的妻子希望讓丈夫就這樣 去世，男性的父母親則希望兒子繼 續活著。經過數次法庭爭論，2019 年，法國最高法院終於允許移除延 續生命儀器。 即使在比日本還先進的歐洲，社會 也還沒有完全接受「腦死等於死 亡」的想法。 我認為將來日本必須拿出死亡的 定義，以及對安樂死、尊嚴死的問 題拿出解答。 根據日本的臟器移植法，腦死是 「判定包括腦幹在內的所有腦部 完全停止運作的狀態」。 但是令人驚訝的是，日本的法律並 沒有對死亡的定義。 2020年，一位肌萎縮側索硬化症 （ALS）病患希望結束自己的生命， 兩位醫生就幫助他自殺。這則新聞 轟動社會。肌萎縮側索硬化症是無 法治癒的疾病，病患身體的運動 機能會越來越糟糕，到了末期連 呼吸都有困難，必須依賴人工呼 吸器才能生存。所以病患的痛苦 可想而知。即使如此，我也不希 望因為這個事件而讓人們反對安 樂死。日本的法律還沒有允許安 樂死。所以安樂死是違法的。 荷蘭、瑞士等國的法律允許安樂 死。 我並不是要提出贊成或反對安樂 死，只是希望社會上能對對這個議 題充分討論。 日本的醫療從江戶時代開始，就一 直跟隨歐美的腳步。從1774年， 前野良澤、杉田玄白翻譯「解體新 書」開始，東京醫學校從德國招聘 教授，以及慶應大學醫學部以留學 德國的北里柴三郎為第一任部 長。現在仍然持續這種狀況。醫療 機器以歐洲為模範。醫療制度以美 國為模範。藥以歐洲與美國為模 範。這三個領域，日本都跟隨在 後。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未來的醫療年表（19） 醫生開處方的藥稱為「醫藥用醫藥 品」，在藥店購買的藥稱為「OTC 醫藥品」。OTC就是「over the counter」，意思是越過藥店櫃台購 買的藥。關於醫藥品，一般人認為 醫藥用醫藥品比較有效，OTC醫藥 品比較無效。但是近年來由於規制 緩和，有些OTC醫藥品也很有效。 如前所述，英國的格拉敦教授指出 2007年出生的日本人活到107歲 的機率為50%。 在「人生100年」的時代，壽命只 有50年的內臟要「節省」使用， 不然就必須使用人造內臟或別人 的內臟。 提供內臟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腦 死」後提供內臟，另一種是「停止 心跳」後提供內臟。腎臟、脺臟、 眼球在停止心跳後，也可以提供， 心臟、肝臟、肺、小腸等需要血液 的器官，若停止心跳後太久，就無 法使用了。 關於死後取出內臟，美國與德國規 定當事人生前曾經表示願意捐 獻，或者家人同意捐獻，就可以捐 獻內臟。 另一方面，英國、法國、奧地利、 西班牙等國規定只要當事人生前 沒有表示「不願意捐獻」，就算自 動表示「願意捐獻」。 至於日本，日本認為腦死就是人 死，所以和美國與德國一樣，規 定當事人生前曾經表示願意捐 獻，或者家人同意捐獻，就可以捐 獻內臟。 作家東野圭吾於2015年出版小說 「人魚睡眠之家」。 主角是一位母親。她的女兒不小心 溺死了。她與丈夫曾經想把女兒的 內臟捐獻出來，卻發現女兒的手微 微動起來，因此拒絕捐獻。之後就 將女兒抱回家，長期照顧。後來， 母親變得精神異常…這樣的劇情。 這部小說後來拍成電影，我去看 了。當看到飾演母親的篠原涼子 決定拒絕提供捐獻時，我不寒而 慄。 不過，規定只要當事人生前沒有表 示「不願意捐獻」，就算自動表示 「願意捐獻」的國家，並非所有的 人民都知道這個規定。即使早在 1970年代就已經實施這個規定的 法國也是人民大多不知。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未來的醫療年表（18） 不過，醫生的健康素養也不見得 高。有些醫生對自己專門的領域雖 然詳細，但是對其他領域就很陌 生。 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醫生工作太 忙，沒有時間去吸收其他領域的知 識。另一個是醫生執照的更新制 度。 在人工智慧如此先進的現代，有些 醫生卻完全沒有人工智慧的知 識。所以應該趁更新醫生執照時， 要醫生參加人工智慧的講習課程。 汽車駕照的更新，每三年或五年， 駕駛人必須參加講習課程。如果不 參加，就會被沒收駕照。汽車駕照 尚且如此，左右人命的醫生當然更 必須跟上時代，吸收新知識。只知 道舊知識的醫生，好像忘記交通法 規與交通標示的駕駛人一樣。 日本醫療的特徵是病患可以選擇 國內任何一所醫院就診。許多日本 人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但是這是世 界上罕見的制度。例如在美國，病 患不能因為感冒就到附近大學醫 院就診。感冒之類輕微的疾病，首 先必須到被稱為GP（General Practitioner 普通醫生）的診所 看診，如果普通醫生認為病患必須 接受更高度的治療，就會寫介紹 信，讓病患拿介紹信到更高級的醫 療機構就診。 像日本這麼自由，並非都無害處。 高級醫院雖然可以醫療需要做 MRI、CT之類檢查的病患，也可以 治療感冒之類的輕微病患，但是考 慮整體社會的效率，還是讓輕微病 患前往街上的診所，大醫院專心負 責嚴重的病患較好。 然而在日本，醫生不能拒絕任何病 患。因為，醫師法第19條第一項 規定「醫生沒有正當的理由，不能 拒絕任何病患。」 過去就有人認為這樣的規定讓醫 療沒有效率，讓一些醫生與醫院負 擔太重，而且讓國家的醫療保險財 政遭受嚴重壓力。 因此政府就規定沒有介紹信的初 診，並須繳納較高的費用。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未來的醫療年表（17） 日本政府曾經呼籲人民：「每天攝 取30種食物，以維持健康。」如 果不考慮量，這個呼籲沒有錯。但 是這被專家批判若持續如此，會導 致卡路里過剩。於是在2000年， 日本政府就不再呼籲了。由此可 見，必須考慮量。 女性在月經前體內會缺乏鈣，所以 應該補充鈣，可是也必須適量才 行。 對高齡者而言，一天三餐的意義很 重要。一天三餐不僅可以確保必需 的營養，也可以維持生活的節奏。 若缺乏生活的節奏，容易罹患失智 症。 人類用餐時，使用的器官有食道、 胃、腸等，其中與用餐時的快樂最 有關係的是嘴與牙齒。我的先父牙 齒不好，無法順利咀嚼肉等硬的食 物，無法享受用餐時的快樂，因此 變得對用餐沒有興致。 日本牙科醫師會呼籲「即使到了80 歲，也要擁有自己的牙齒至少20 顆。」這稱為「8020運動」。 口腔保健若做得不好，會讓口腔內 增加細菌，引起肺炎、支氣管炎、 腸炎等。 為了保持牙齒健康，定期讓牙醫檢 查很重要。更重要的是每天刷牙等 潔牙。 潔牙時可以使用牙齒鏡。刷完牙使 用牙齒鏡，看看自己有沒有蛀牙。 為了確認自己有沒有正確潔牙，可 以使用齒垢染色液。 此外，電動牙刷以及牙間刷也很有 效用。 若要實施健康素養教育，最好在學 生已經具有相當理解力的國中時 實施。 2016年，政府修改「癌症對策基本 法」，加入「國家與地方公共團體 必須讓國民理解癌症知識與癌症 病患，而推動相關教育。」 根據政府於2020年發布的資料， 在3萬7169所學校當中，有61.9% 實施癌症教育。使用外面講師的學 校有8.1%。外面講師之中有21.6% 是曾經罹患癌症的人，藥劑師是 16.8%，癌症醫生是16.1%，其他醫 生是14.2%，保健師是12%。讓人 不安的是使用外面講師的學校只 有8.1%。 （待續） 2022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