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是什麼？（10）

以料理為例，在台灣能夠吃到各式各樣美味

的中國料理。最具代表性的是鼎泰豐的小籠

包。小籠包是浙江的料理。台北到處可以看

到早餐店在賣熱騰騰的豆漿與油條。豆漿搭

配油條是中國北方的飲食文化。戰後，湖南

料理、福建料理、廣東料理、四川料理進入

台灣。結果發生小小的台灣，充滿全中國料

理的奇妙現象，當然，台灣料理仍舊存在。

造訪台灣的中國人回去時，心懷「失去的中

國在台灣」的想法。這會給中國以及中台關

係帶來什麼樣的變化，還有待今後的觀察。

蔣介石是改變沖繩命運的人物。1943年的

開羅會議談到如何處置沖繩。美國總統羅斯

福問蔣介石是否願意領有沖繩，蔣介石回答：

「最好能讓國際機構共同委任統治。」蔣介

石認為沖繩在甲午戰爭前就屬於日本。

沖繩由於靠近台灣，因此在二二八事件時，

有沖繩人是被害者。那時候，不知是被誤認

為是台灣人，還是被誤認為是日本的間諜，

許多沖繩人被殺。到1947年為止，許多日

本人被遣送回日本，沖繩人卻是例外。二二

八事件時，有30位沖繩人被殺。2015年，

二二八事件時，有沖繩人被殺，成為新聞。

父親被殺的青山惠昭要求台灣賠償，但是台

灣政府卻不願賠償。台灣政府認為二次大

戰時，台灣有超過20萬人從軍，其中3萬人

戰死。日本政府認為他們已經不是日本人，

而拒絕補償。因此，台灣政府也拒絕賠償。

青山惠昭便告到法院，結果台北行政高等法

院於2016年2月判決青山惠昭勝訴。

在戰後的台灣，有一些沖繩人以基隆為據點，

推動琉球獨立運動。獨立運動的組織是「琉

球革命同志會」，領導人是喜友名嗣正。

喜友名嗣正戰前在中國參加抗日運動，戰後

與國民黨攜手計劃琉球獨立。蔣介石也希望

琉球能夠脫離日本，所以中華民國大力援助

喜友名嗣正的琉球獨立運動。

中國的「台灣問題」與日本的「沖繩問題」

有非常相像之處。現在台灣與沖繩都有追求

「自決權」的民意。「台灣是台灣」「沖繩

是沖繩」的主體意識越來越強。

可惜台灣與沖繩太過疏遠，希望兩者的感情

能夠更親密一些。我感覺現在的沖繩正在

「台灣化」。

日本政府與沖繩縣政府為了建設沖繩軍隊

基地問題而對立，告上法院。由於基地問題

而衍生出沖繩認同，更進一步衍生出民族意

識而尋求自決權。這個有些部分和民主化的

台灣有相像之處。認同與民族意識雖不同，

兩者卻很密切，如果強化認同，稍微一點契

機，就會變成民族意識。現在的沖繩對日本

的不信任感越來越明顯。在沖繩的論壇，常

常可以聽到「差別」與「自決權」的詞彙。

沖繩的現狀可說是「台灣化」的初期階段。

對日本人而言，沖繩人當然是日本人。但是

在沖繩卻不是如此。沖繩縣第三任縣長西銘

順治一語道破沖繩人的心理，說：「沖繩人

的心理是想要成為日本人，卻無法成為日本

人！」

「沖繩人」這個詞彙比「東京出身」、「九

州出身」等詞彙還更富含民族認同的要素。

現在的沖繩，認真考慮獨立的人還是少數，

但是由於基地問題一直無法解決，沖繩人越

來越焦慮，越來越覺得自己不是日本國民。

一旦深化的認同會不斷的、靜靜地往前發展。

台灣就是經歷這樣的過程。我不認為沖繩

的認同會簡單地完全「台灣化」，但是如果

輕視這個問題，日本有一天必定會因為沖繩

的主體意識而疲於奔命。如果那一天來到，

那就是與因為台灣的主體意識而疲於奔命

的中國如出一轍了！

（待續）

2018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