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名著精華全集第22冊（4）

孫臏計算龐涓的行程，夜晚要走到馬陵，

馬陵道路狹窄，兩邊有許多樹木，便於埋伏。

就把樹剝去皮，在白色的樹身上寫：「龐涓

死於此樹之下！」又命令士兵拿上萬張強弩，

夾道埋伏，約定：「晚上見到有人點火就射

箭。」

龐涓果然夜晚趕到樹下，看到樹上寫有字，

可是看不清楚，就叫人點火照著看，那幾個

字還沒讀完，齊軍就萬弩齊發，魏軍大亂，

龐涓自知兵敗，拔劍自殺。

嚴復少年時候，學的是中國老東西。23歲在

英國留學4年。41歲，中日甲午戰爭戰敗，

他感於中國之弱，根本在學術思想上就不行，

於是發奮翻譯西方思潮。1896年，嚴復翻譯

赫胥黎「天演論」，影響晚清思潮極大。

又翻譯亞丹斯密的「原富」、穆勒的「群己

權界論」、斯賓賽的「群學肆言」、孟德斯

鳩的「法意」等。他的翻譯，事實上是把原

作改寫或借題發揮，滲入己見，別具一格。

辛亥革命後，嚴復任北京大學校長。袁世凱

稱帝，強挽他支持，成了「籌安六君子」，

他沒有勇於否認，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敗筆。

嚴復是中國近代化變局中的先知，但是時代

比他走得還快，結果他落後了，反倒成為

保守派，這真是個人與時代的一幅謔畫！

原強

且中土之學，必求古訓。古人之非既不能明，

即古人之是亦不知其所以是。記誦詞章既已

誤，訓詁注疏又甚拘，江河日下，以至於今

日之經義八股，適足以破壞人才，復何民智

之開之與有耶！且也六七齡童子入學，腦氣

未堅，即教以窮玄極眇之文字，事資強記，

何裨靈襟！其中所恃以開濬神明者，不外

區區對偶已耳，所以審覈物理，辨析是非者，

胥無有焉。以是為學，又何怪制科人十九

鶻突於人情物理，轉不若農工商賈之有時而

當也。

「闢韓」是一篇鮮明反對專制，提倡民權的

文章。「闢韓」批駁了韓愈關於君主專制和

聖人天生為治理人民的理論，指出「民為貴，

社稷次之，君為輕」乃是古今之通義，並

指出所謂君只是最強暴最能欺奪人的人，都

是些竊國大盜。正因為是竊奪來的，所以常

「惴惴然恐其主之或覺而復之」，於是想盡

辦法，以使民「必弱而愚之，使其常不覺，

常不足以為有」，至把中國弄得衰微不堪一

擊。

嚴復進一步提出類似「民約論」的民權理論。

認為由於存在著相欺相奪，而民忙於生產，

於是根據分工合作的原則，「擇其公且賢

者，立而為之君」，因此君臣之倫是出於不

得已。

但是嚴復追求的只是較君主專制稍微好一些

的君主立憲，也就是嚴復那個時代民權思想

的侷限性所在。

「闢韓」發表後，引起了守舊勢力的驚慌，

洋務派的張之洞授意屠守仁寫了一篇「辯闢

韓書」，張之洞後來在「勸學篇」中也對

民權思想進行極嚴厲的攻擊。

英國人赫胥黎於1894年出版「進化與倫理」，

嚴復於1896年翻譯成「天演論」，「天

演」就是「進化」的意思。這本書對中國思

想界影響很大。

嚴復贊同赫胥黎對斯賓賽等「物競天擇」、

「任天為治」思想的批判，而認為社會與道

德的高度發展，人類也可以制勝自然，這是

有相當意義的。

（待續）

2019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