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名著精華全集第17冊

公孫龍子 公孫龍

跡府語譯（跡府就是傳略）

公孫龍是戰國時期名家學派的一個人物。他

厭惡當時事物的名稱和實際的分離混亂狀態，

提出了「守白」的理論，說白馬不是馬。

白馬不是馬的理由在於「白」是稱呼顏色的，

「馬」是稱呼形體的，顏色不是形體。他認

為談顏色就不該加上形體，談形體也不宜

帶上顏色；現在把它們合成一個東西，是不

對的。譬如到馬房裡找白馬，沒有，而有

黑馬，那卻不能算是有白馬，既然所要找的

沒有，那麼，白馬也就不是馬了。他要推廣

這種論辯，來糾正名實混亂的現象。

孟子 孟軻

孟軻的地位是累積起來的。到了唐朝，韓愈

推崇孟軻是直承道統的人物。到了宋朝，他

配享到孔廟。到了元朝，他被封為亞聖，後

來一直風光，直到今天。

「孟子」一書，在內容上，理直氣壯固多，

理不直氣壯也不少。中國人推理不合邏輯，

受孟軻的影響應該不少。

「孟子」中最精華的思想，是它的政治哲學。

梁惠王語譯

齊宣王問孟子說：「要有怎樣的道德才能王

天下呢？」

孟子說：「愛護人民就可以王天下，這是沒

有人能阻擋的。」

齊宣王說：「像我這樣的人可以愛護人民

嗎？」

孟子說：「我聽說有一次，王坐在堂上，有

人牽著牛從堂下經過，王看見了，便問

道：『牽著牛到哪裡去？』那人說：『準備

宰了牠，用血去塗鐘。』王說：『放了牠

吧！看牠那發抖可憐的樣子，沒有罪過卻要

被殺掉，我實在不忍。』那人說：『那麼，

就不要塗鐘了嗎？』王說：『怎能不塗

鐘呢？用一隻羊來代替吧！』我不知道果真

有這回事嗎？」

齊宣王說：「有的。」

孟子說：「憑這種心就可以王天下了。百姓

以為王是吝嗇，我確認為王是不忍。」

齊宣王說：「果真有百姓這麼說，齊國雖然

小，我又何至於連一頭牛都捨不得？就是不

忍牠那發抖可憐的樣子，沒有罪過卻要被殺

掉，所以用羊來代替牠。」

孟子說：「如果說可憐牠沒有罪過卻要被

殺，那麼，牛和羊又有什麼分別呢？」

齊宣王笑著說：「這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

什麼心理？」

孟子說：「這正是表現仁愛的一種方式。因

為當時王只看見了那頭牛，而沒看見羊。君

子對於禽獸，看見牠們活著，便不忍心看牠

們死；聽到牠們哀叫，便不忍心吃牠們的肉，

所以君子要把廚房放在離自己遠的地方，

就是這個道理。……

孟子說：「難道說一定要調動軍隊，使將士

冒犯危險，去和別國結仇作戰，這樣做，王

心裡才痛快嗎？」

齊宣王說：「我所以這樣做，不過想滿足我

最大的慾望罷了！」

孟子說：「我能夠聽王最大的慾望嗎？」

齊宣王只是笑而不說。

孟子說：「是為了肥甘的美味不夠吃呢？是

為了又輕又暖的衣服不夠穿呢？是為了艷

麗的彩色不夠看呢？是為了美妙的音樂不夠

聽呢？還是為了寵幸不夠使喚呢？這些王手

下的人都能盡量提供，難道王真是為了這些

嗎？」

齊宣王說：「我不是為了這些。」

孟子說：「那麼，王最大的慾望便可以知道

了：原來是要擴張領土，使秦楚這些大國都

來朝貢，自己居臨在中央，而安撫著四周不

同種族的國家。照你這樣的行為，去追求這

樣的慾望，這好比緣木求魚。」

（待續）

2019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