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那些事兒（24）

于謙找到了一個得力助手，他幫助于謙防禦

北京。但是，于謙想不到這位助手在8年後

會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致自己於死

地。這位助手就是石亨。

于謙正在召開戰前的最後一次軍事會議，首

先討論的是如何退敵的問題。

石亨發言認為敵軍的實力強過明軍，要想

退敵，最好的方法是堅壁清野，等待敵軍

疲憊，自然就會退軍了。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好方法，因為也先的士

兵不是機器人，他們也要吃飯，只要堅守城

池，等到他們吃光所有的糧食，自然要走人。

大多數人贊成石亨的意見，只有于謙反對。

于謙說：「也先率大軍前來，氣焰已經十分囂

張，如果堅守不出，只會者長他們的氣

焰。」

于謙下達了第一道命令：「大軍全部開出九

門之外，列陣營敵！」群臣鴉雀無聲。

于謙接著下達了第二道命令：「錦衣衛巡查

城內，凡查到有盔甲士兵不出城作戰者，格

殺勿論！」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大家萬萬想不到，平日

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于謙竟然如此強悍，軍令

之森嚴，前所未聞。

還沒等他們喘過氣來，于謙又下令：

「九門為京城門戶，現分派諸將守護，如有

丟失者，立斬！

安定門，陶瑾！

東直門，劉安！

朝陽門，朱瑛！

西直門，劉聚！

正陽門，李端！

崇文門、劉得新！

宣武門，湯節！

阜城門，顧興祖！」

他停了下來。這不是一個尋常的停頓，

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還有一個門他沒有說，

這個門就是德勝門。德勝門是最重要的門戶，

因為它在北京的北面，且正面對著也先的大

軍。一旦開戰，這裡必然是最激烈的戰場。

大家沒有等太久，于謙很快說出了鎮守者：

「德勝門，于謙！」

于謙又下達前所未聞的命令：「凡守城將

士，必英勇殺敵，戰端一開，即為死戰之

時！臨陣，將不顧軍先退者，立斬！臨

陣，軍不顧將先退者，後隊斬前隊！敢違軍

令者，格殺勿論！」

這就是明代歷史上著名的軍戰連坐法，此後

的明代的名將都曾採用過這一方法。

于謙把手指向了兵部侍郎吳寧，下達最後一

道命令：「大軍開戰之日，眾將率軍出城之

後，立即關閉九門，有敢擅自放入城者，立

斬！」

聽到這道命令，連石亨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武

將也被震驚了，這意味凡出城者，只能死戰

退敵，方有生路，如果不能取勝，必死無疑！

真的豁出去了！

大家這才意識到于謙這次準備玩命，不但玩

他自己的命，也玩大家的命。

于謙看著房中齊備的盔甲。他知道不就之後，

他就要脫下身上的公服，穿上這套鎧甲，第

一次走上戰場。

于謙實踐了他的抉擇，穿上那套鎧甲，走向

德勝門。在那裡，他將獲得人生中的最大光

榮。

也先原先認為北京城已經是空架子，只要兵

臨城下，自然會不戰而勝。可是當他來到

北京城下，才驚奇地發現那些他認為不堪一

擊的明軍已經擺好陣式，在城外等待他。

也先是個有豐富軍事經驗的人。單從氣勢上，

他就已經看出守在門前的這些人士來拼命的，

實在不好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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