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諭吉 柔軟的日本精神（1）

「福澤諭吉 柔軟的日本精神」（PHP新

書）是日本學者小濱逸郎的著作，部份精彩

內容如下：

序言

2018年是明治150年。明治維新被公認是日

本現代化的開端。在思想面促進日本現代化

的最主要人物是福澤諭吉。他最早介紹西方

文明，想要把西方文明中的自由精神移植到

日本。

福澤諭吉是一位一貫性的思想家。可是將

他的著作只讀一部份，容易誤解。

本文

福澤諭吉是武士，也是真正的民族主義者。

他一生都在思考如何讓日本國民獲得幸福。

他思考如何讓日本在西方列強的威脅下獲得

真正的獨立。

但是，福澤諭吉卻有很多誤解。這些誤解

不是福澤諭吉自己造成的，而是來自於讀者

的意識形態。例如，福澤諭吉常常被認為是

西化主義者。這種形象受左派的歡迎，卻被

右派批判。

但是只要讀福澤諭吉的著作「勸學」、「通

俗國權論」、「民情一新」就知道他一向

批判西化主義者。他揶揄西化主義者為「西

洋心醉者流」。

教育部長森有禮倡導英語成為公用語時，福

澤諭吉在「勸學」中臭罵森有禮說：「有人

認為日文不方便，應該使用英文。這個人雖

然出生於日本，卻無法充分使用日文。」

福澤諭吉雖然主張積極引進西方文明，但是

也強烈感覺到西方列強對日本的威脅性。因

此，不斷強調對抗西方列強的重要性。為此，

不能情緒性地陷入攘夷思想，首先要「知

敵」，學習敵人的優點，強化自己。

福澤諭吉有時也會被視為單純的國權主義者。

這時，左派不以為然，右派則歡迎。但是只

要讀福澤諭吉的著作「文明論之概略」、「通

俗民權論」，就知道他想的不只是國家對人

民權力的強化，還有培育人民的自主獨立精

神，讓國權與民權互相抑制。這是日本現代

化不可或缺的。

國權與民權，無論哪一邊太強都不行。要像

車子兩個輪子一樣互相協力。這是福澤諭吉

國家建設的大設計（grand design）。

一提到福澤諭吉，大家都會想到「勸學」中

最前面的句子「天在人之上不造人，在人之

下也不造人。」換言之，人生而平等。這是

天賦。然而這不是福澤諭吉的話。他沒有拿

「天賦」來用在「平等」或「人權」。相反

的，他拿「天賦」用在智慧、性格、力氣等

人類不平等的狀況。

事實上，「天在人之上不造人，在人之下也

不造人。」後面接著「如此說」。數行之後，

又寫道：「然而現在看看這世界」顯然在說

現實的世界充滿貧富、身分、賢愚的差距。

「勸學」以這裡為出發點，不讓這些差距

阻礙自己，使自己陷入自卑感的泥沼，而

以自主獨立的精神，勇敢邁向人生。

「勸學」中的「學」是學問。福澤諭吉眼中

的學問是「知性的活用」。換言之，不是學

者整日埋首文獻資料，而是由書籍、經驗、

見聞獲得的一切知見，綜合之後，付諸實施，

並有益於眾人。

福澤諭吉在「勸學」中對學問如此定義：

「核對帳目也是學問，觀察時勢也是學

問，並非閱讀書籍才是學問。」

福澤諭吉非常瞧不起只會死讀書的學者。例

如他在「勸學」中如此寫道：「學問重要的

是活用，無法活用的學問等於無學。」

福澤諭吉的思想，一言以蔽之，是功利主義。

不過這句「功利主義」常常遭到誤解。「功

利主義」的英文是「Utiltarianism」，正確

翻譯的話，應該是「有用主義」。所謂「有

用」，是對眾人有用。然而翻譯成「功利主

義」，似乎變成只考慮自己的名譽或利益的

主義。這就與利己主義相同的意思了。

「功利主義」的創始者邊沁認為「功利主

義」就是「為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

可見這與利己主義剛好相反。

（待續）

2019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