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諭吉 柔軟的日本精神（4）

吉田松陰於1858年寫的「愚論」內容是必

須斷然拒絕美國的要求，舉國一致，討伐美

國。吉田松陰如此慷慨激昂，但是他一點都

不了解美國的實力，只是一種夜郎自大的攘

夷論。

由此可知，吉田松陰對日本的現代化完全沒

有貢獻，他的思想只是一種狹隘的神國思想。

但是，吉田松陰也有值得同情的地方。首先，

他很年輕，思想還不成熟。第二，吉田松陰

的思想之所以如此狹隘，是因為他從來沒有

去過外國，沒有與西洋人實際交流之故。再

怎麼頑固的攘夷論者，一旦目睹西洋，就會

拿當時的日本社會來比較，而知道日本落後

西方非常多。這點，福澤諭吉就幸運多了。

福澤諭吉到歐美，目睹歐美的強盛。

吉田松陰與福澤諭吉都是民族主義者，年齡

也只相差5歲。不同的是有沒有去過外國。

要思考日本今後的方向時，必須把吉田松陰

引以為戒。

橫井小楠比福澤諭吉大26歲。橫井小楠的思

想很開明，很早就指出海防的重要性。他也

是一位主張積極對外發展的開國論者。

橫井小楠的思想是一種「共和國主義」或

「總統主義」。橫井小楠的西洋知識有限，

可是他常常說西洋值得尊敬的只有美國的

建國之父華盛頓。

他所主張的「共和國主義」，是幕府與各藩

聯合，從其中產生大總督，統一國家。

天皇是至高的精神權威。大總督的人選，就

當時的情況，當然是英明的一橋慶喜。

橫井小楠不是單純的開國稐者。他在

「夷虜應接大意」中寫道：「跟有道的國家

交往，跟無道的國家不交往。」又寫道：「

有道的國家不只是對日本有道，也對其他國

家遵守信義，不侵略。」

在「沼山對話」中，他承認西洋人也實施仁

政，但是西洋人基本上是出自於利害打算，

他們之所以沒有對他國施加暴力，是為了自

己。所以日本如果拒絕與他們貿易，他們

一定會發動戰爭。

「夷虜應接大意」中，把對待外國的態度分

成4種，從下策到上策依序為：

第一，由於無法打贏對方，所以和談。

第二，拘泥於鎖國舊習，拒絕與外國交往，

導致戰爭。

第三，暫時假裝屈服，等到國力充沛之後，

再發動戰爭。

第四，覺悟勢必一戰，根據天地之正義，對

待外國使節。

第一策猶如日本戰後的和平主義路線。是當

時幕府騎牆派與逃避現實型的人。第二策

是對時勢無知的宮卿與尊攘派。第三策是

幕府中的優秀人物與公武合體派（理州註：

公是指天皇與朝廷，武是指幕府與將軍。）

第四策是橫井小楠最贊成的，但是太理想化

了。當時的幕府與各藩根本沒有一戰的覺悟。

1860年，橫井小楠寫出「國是三論」，指出

與外國貿易的意義，以及開國的必要性在於

如果日本落後於世界文明，就會被武力侵略，

淪為殖民地。

1868年，橫井小楠被新政府任命為「參與」。

1869年，橫井小楠下班回家時，被尊攘派

暗殺，享年59歲。

勝海舟與福澤諭吉一輩子感情不好。事實上

這兩人幾乎沒有直接交流過。勝海舟與福澤

諭吉曾經同搭咸臨號，可是，勝海舟是艦長，

福澤諭吉是奉行的侍從，沒有親密相處的機

會。尤其勝海舟因為身體不適，幾乎都待在

船室裡。

（待續）

2019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