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勿留後人愁（3）

今天，不支持台灣獨立，就被視為不愛

台灣。其實輕易喊喊口號，於自己有何

損失？但是有些人明知此事對台灣禍福

難料，就是不忍隨聲附和。

台灣今年第一季經濟成長率只有

1.06%，創26年來的新低。面對百事待

舉，人心不安，在國外訪問的陳水扁總

統說，要回來「拚經濟」。但陳水扁總

統回國後，未見在經濟上怎麼拚，卻和

李登輝對「本土」和「非本土」一起打

拚了。

林豐正問：「我本不本土？」他生於台

灣，長於台灣，當然本土。宋楚瑜問：

「李國鼎本不本土？」李國鼎生於南京，

畢生為台灣的經濟繁榮而奉獻，能不算

本土？所以本土或非本土不是省籍問

題。

許信良在兩岸政策上主張「大膽西進」，

被視為「外獨會」的陳師孟卻力倡對

台商課徵「國家安全捐」，所以本土或

非本土也不是統獨問題。

那麼到底是什麼問題？說到頭，誰是

「本土」，誰是「非本土」，那要看解

釋權在誰手裡。有了解釋權，就可以指

點哪些人「吃了台灣米，喝了台灣水」，

哪些人「乾脆移民算了！」

據傳鄧小平曾跟李光耀說：「如果只要

我治理一個上海市，我也會像你治理新

加坡一樣，弄得很好。但中國這麼

大，又有十幾億人口……」

新加坡的面積與人口都與台北市差相彷

彿，沒有任何資源，當它於1965年脫

離馬來西亞獨立時，外界多認為其前途

黯淡。但是在李光耀的率領下，如今各

項國家指標在世界排行榜上都名列前茅。

世人談到新加坡的成功，有時不免想到

它的嚴刑峻法。實則李光耀是一位儒者，

他在新加坡大力推行儒教，提倡儒家種

種美德。但是李光耀也知道儒家文化太

講究人情，不利法治社會的建立，所以

他把中國「法家」的精神也融入建國的

方針中。

第二次世界大戰，狄百茲（Tibbets）

駕機在廣島投擲原子彈。 狄百茲的這一

擊，創了人類歷史的新頁，也開啟了

世人嚴肅深沉的論辯----要以這麼兇殘

的手段從事戰爭嗎？甚至有人質問他：

當時為何不拒絕這樣的任務？

戰後，外界傳說狄百茲受不了精神上的

壓力，瘋了。但實際上他隱居俄亥俄州

一小城，絕口不提過去。但「芝加哥論

壇報」記者葛瑞找到了他，跟他多次深

談，狄百茲認為，他在廣島投擲原子彈，

一點也不後悔。那時美國已經決定進攻

日本本土，一旦打登陸戰，不知要死傷

多少美國軍人。他做的事，是救了美國

同胞。他甚至認為，這顆原子彈對日本

也有好處，提前結束戰爭，很多日本軍

人和平民的生命得以保全。

狄百茲的第一顆原子彈在廣島一下子殺

死14萬人，數字不小，令人難忘。可

是日本侵略亞洲各國，分批殺的人，總

數字是以百千萬計。但日本是零存，美

國是整收，給人的印象不一樣。

杜魯門在白宮召見狄百茲，問他：「有

沒有人責難你？」他回答有一些。杜魯

門說：「叫他們來問我，是我叫你去

的。」問題是，那些人見不到杜魯門，

卻可找到狄百茲。

我在小城庫比蒂諾停留兩週。據說，

這是從前為越戰退伍軍人蓋的「眷村」。

房子不大，幾近簡陋。當年這些美國大

兵在異域的叢林和沼澤中激烈拼命，國

內卻激烈反戰。他們從戰場上回來，不

是英雄，而是被吐口水的對象。「眷

村」有些人家為了「九一一」而掛出的

美國國旗，陳舊而損壞的不少，看起來

彷彿是一面戰敗的旗幟。

這又使我想起國內的老兵，他們在「古

寧頭大捷」，在「八二三炮戰」，寸土

不讓，終於保住了台灣。可是現在卻有

人質疑他們「不愛台灣」，要他們「滾

回去」。

政客把事情搞砸了就交給軍人去解決。

但仗打完了，政客去收割戰果；軍人能

「享受」的，是老兵不死只凋謝，是寂

寞身後事。每一個無名英雄都有名字，

只是被我們遺忘了。

美國對中國大陸的惴惴不安，已毫無隱

諱。美國國防部副部長伍佛維茨接受華

盛頓時報訪問時說：「幾乎肯定的，中

國將在本世紀崛起成為世界超級強權，

且可能成為美國的威脅之一。」

早在1995年李光耀在接受美國媒體訪

問時，就曾明言：「當我們說到亞洲

時，實際上說的是中國。亞洲對世界的

影響，若是不談中國，可就不會有那麼

大的作用了。」

做為中國人，聽到這樣的話，可能在民

族情緒上得到某種程度的滿足與驕傲。

但是崛起而超強的中國，會不會也搞霸

權？「中霸」與「美霸」相遇，兩虎相

爭的後果，不僅要全體中國人，恐怕要

全世界很多人一起來承受。

李遠哲在1999年海洋環境會議中說：

「台灣的汙水處理率只有3.6%，使海洋

嚴重汙染，簡直是野蠻國家，應該覺得

羞恥！」

印尼的汙水處理率為40%，菲律賓是

42%，馬來西亞更高達85%，而台灣只有

3.6%，換言之，流入大海的汙水幾乎都

是未經處理的，對海洋環境和生態的破

壞可想而知。

若說我們沒有能力做好這件事，可是我

們1千億美元的外匯存底全球數一數二。

當一位諾貝爾獎得主指責台灣野蠻、可

恥，如果朝野上下還沒有人自省，也沒

有回應，那才真是野蠻、可恥！

大陸出版了一本「國民素質憂思錄」。

作者解思忠歸納出國民的24種缺陷，

包括重視物質、良心約束無力、缺乏社

會公德心、不愛讀書等。至於國民素質

缺陷的根源則在於：近乎空白的人格教

育、乏力的精神教育、被功利薰染的道

德教育、偏廢的文化教育、傾斜的科學

教育等。

很顯然，解思忠認為教育與國民素質有

直接關係。日本在戰後迅速復興，有人

以「奇蹟」稱之。但暇時以中國書法自

娛的首相佐藤榮作，認為不關奇蹟，而

是「我們日本有最好的教育」。但教育

是什麼？是教學年限嗎？我們已經有了

九年國教。是學校數量嗎？我們大學已

經有80多所。我們在美國的留學生有

3萬1千多人，僅次於中國大陸、日、

韓和印度。但是，我們的國民素質夠水

準了嗎？

改善國民素質，早在清朝中國人即有覺

悟。魏源主張「師夷長技以制夷」，曾

國藩認為「師夷長技」還不夠，還要

「師夷智」。梁啟超看得更深遠，極力

提倡「新民」，因為「未有其民愚陋而

國猶能立者」。國民心理改革是否見效，

公共道德應是檢驗的第一關。

（待續）

※最近看了一部中國大陸拍的電視連續

劇「紅高粱」，情節非常動人、精彩，

各位可以上網免費看到「紅高粱」這齣

精彩的電視連續劇。「紅高粱」的原作

者莫言還是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

2016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