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三大謎團（3）

孟子批判楊朱的個人主義和墨子的博愛觀念

說：「楊朱為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

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

胡適號召「爭你們個人的自由，就是為國家

爭自由！」

孫文讚揚墨子的「兼愛」就是耶穌的「博愛」。

按照孟子的邏輯推理，胡適、孫文、耶穌豈

不都成了禽獸？

黑格爾說：「邏輯到了中國就行不通了。」

利瑪竇也在「中國雜記」中說：「中國人不

懂邏輯規則」。萊布尼茲說：「看來中國

人缺乏心智的偉大之光，對證明的藝術一無

所知。」

法國的思想家布留爾讀了司馬遷的「史記」

後，對中國「天人感應」即天上星象和朝廷

人事直接相關的觀念，大為震驚。因為這和

歐洲人的「天人兩分」觀念背道而馳。於是

他開始收集中國和其他停留在原始狀態民族

的民俗資料，寫出世界學術名著「原始思

維」。

愛因斯坦在回答斯康策提問的信中說：「因

為中國既沒有以公理為前提環環相扣的推理

邏輯，也沒有透過反覆精確實驗尋找事物因

果關係得歸納邏輯，所以科技革命不可能在

中國發生。」

王國維、楊振寧、馮友蘭、牟宗三、徐復觀

等絕非不愛國，卻堅持中國古代們有邏輯學。

汪奠基在「中國邏輯思想史」中說：「由於

長期封建社會的歷史原因，使先秦以後的邏

輯研究得不到應有的發展。」

中國的「三綱」就是只講尊卑不講理。老祖

先「君叫臣死，不死不忠」思維，在中國繼

續蔓延。文革前，柯慶施宣揚「相信毛主席

要相信到迷信的程度，服從毛主席要服從到

盲從的程度。」文革後，高層堅持「凡是毛

主席作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擁護；凡是毛

主席的指示，我們始終不渝地遵循。」

當年強調「中國古代有邏輯學」的眾多學者，

往往是被強烈的愛國感情所機動，為增強

中國人的自信心所驅使。

例如鄧實說諸子百家囊括了全部西方科學；

鄒伯奇說：「西方近代科技都是出於墨學」；

梁啟超讚墨子是東方的亞里斯多德和培根，

可以救中國、嚴復也說：幾乎所有歐洲學術

成果都是中國人首先創立。

顯然，這都是自我拔高之論。

宗白華批評得很好：「昨天以『莊子』來比

附達爾文進化論，今天以『墨子』來比附盧

梭『民約論』；明天又以『老子』來比附愛

因斯坦相對論，似乎現代科學的許多成

就，在中國古代早已有之，自吹自擂，

實在令人又好氣又好笑。」

金岳霖認為中國人的邏輯思維能力離及格縣

還十分遙遠，主要原因是，自先秦以來，墨

家、名家被道家、儒家踢爛了場子，搶走了

地盤，廢掉了武功。讀書人缺乏必要的邏輯

思維訓練，結果滿腦子雜草叢生。

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導致

墨子邏輯萌芽夭折，科學胎死腹中。

「墨子」有許多非常珍貴的科技知識和邏輯

萌芽，所以當時最有影響力的不是儒家，而

是楊朱學派和墨翟學派，這讓儒家非常嫉妒，

文人最擅長的手法是把對手妖魔化，所以孟

子破口大罵楊朱和墨翟都是禽獸。

顧頡剛分析得妙：「秦始皇的統一思想是不

要人民讀書，他的手段是刑罰制裁；漢武

帝的統一思想是要人民讀唯一一種書，他的

手段是利祿的引誘。結果，秦始皇失敗

了，漢武帝成功了。」

漢武帝晚年在「輪台宮」下「罪己詔」：悔

不該連年發動征匈奴耗人命費錢財；悔不該

渴望長生不老寵幸江湖術士；悔不該聽信

讒言冤死太子劉據，但對「罷黜百家，獨尊

儒術」隻字不提。

（待續）

2018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