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三大謎團（7）

愛因斯坦解開了「李約瑟難題」，卻也惹

惱了李約瑟！

1953年，愛因斯坦在給友人的回信中，回答

了對「李約瑟難題」的看法：「西方科學的

發展是以兩個偉大的成就為基礎，那就是希

臘哲學家發明形式邏輯體系（在歐幾里德幾

何學中），以及（在文藝復興時期）發現透

過系統的實驗可能找出因果關係。在我看

來，中國的賢哲沒有走上這兩步，那是用不

著驚奇的，要是這些發現都做出了，那倒是

令人驚奇的事。」

愛因斯坦這封回信徹底戳破了「李約瑟難

題」：在中國的傳統知識中，既沒有環環相

扣的推理演繹邏輯，也沒有反覆精確實驗的

歸納邏輯，所以科學革命根本不可能在中國

發生。

「李約瑟難題」其實是個假設問題。問題的

關鍵是李約瑟和很多人都把「科學」和「技

術」混為一談。 科學原理和具體技術是

「形而上」與「形而下」的關係。打個比方：

人人都會吃蘋果，知道蘋果好吃，但這僅僅

是「知其然」，只有科學家才知道蘋果的

營養成分，知道蘋果為何好吃，這叫「知其

所以然」。

陳樂民一語中的：「李約瑟講了那麼多中國

科技史，但講來講去還是只有技術，沒有科

學。」那些成果，絕大多數是屬於社會生產

生活中摸索出來的傳統實用技術。

利瑪竇到中國講「地球是圓的」，遭到士大

夫階層諷刺嘲笑。王夫之反問：大地那麼

遼闊，誰能跳出大地之外去觀察？「天工開

物」作者宋應星反駁「地圓說」：如果地

球是圓的，那麼處在地球背面的人豈不是要

掉到空虛裡去了嗎？

任鴻雋強調東西方最大的差別就是「西方有

科學，東方無科學而已。」任鴻雋還在「科

學概論」的序言中說：科學是根據自然現象，

依照邏輯方法發現其關係法則的有系統知識。

用這個一來衡量，那些偶然的發現，如人

類用火和我國的火藥、指南針都不能算做科

學。

他指出著名科學家竺可楨雖然是李約瑟的老

朋友，但他卻堅持「中國無科學」觀點。他

指出：「中國的封建思想使中國古代不能產

生自然科學。」他認為古代中國之所以沒有

產生科學，主要有3個原因：一是陰陽五行

迷信深入人心，二是數字與度量不被重視，

三是士大夫不肯動手，缺乏實驗。

著名物理學家吳大猷說：「我國有些人士以

為科學我國自古有之，看了李約瑟大著『中

國之科學與文明』而大喜。蓋其列舉許多技

術發明，有早於西歐數世紀的，足證超於西

歐也。然細讀該書，則甚易見我國的發

明，多係技術性、觀察性、紀錄性、個別

性，而弱於抽象的、邏輯的、分析的、演繹

的科學系統。」他最後的結論是：「我們有

發明，有技術，而沒有科學。」

有三大障礙窒息著科學在中國誕生。第一

大障礙：數學是科學之母，但以「九章算

術」為代表的中國古代數學一直停留在實用

技術階段，長期落後於歐洲。中國數學的

「侏儒」狀態，決定了近代中國根本產生不

了現代科學。

數學可以包括算術，但算術不能包括數學；

算術屬於實用技術，數學則是科學之母。

黑格爾在「歷史哲學」中指出中國只有算術，

沒有數學。

柏拉圖學園規定「不懂數學者不得入內」。

倫琴回答科學家必備的素養時強調：「第一

是數學，第二是數學，第三是數學。」馬克

思也認為：「一門科學只有當它達到了能夠

成功地運用數學時，才算真正發展了。」

有個青年問：「幾何學有什麼用？」歐幾里

德對侍從說：「請給這小夥子三塊硬幣，因

為他想從幾何學得到實際利益。」

（待續）

2018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