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與陳獨秀（16）

孫文的人生是依賴外部力量。他與日本

的同志、從政者、企業家、軍方取得聯

繫，期待他們提供資金、武器與軍事顧

問。結果，日本卻對中國提出「21條要

求」。孫文便把日本排除在依賴的對象

之外，當然要另外找一個依賴的對象。

這時候共產國際與蘇聯伸出手，孫文

立刻向前擁抱，決定聯俄容共政策。

孫文出師北伐時，採取拉軍閥甲，打軍

閥乙的奇妙策略。為了正當化這個策

略，孫文必須聲稱軍閥甲為「好軍閥」，

軍閥乙為「壞軍閥」。中國共產黨則認

為所有的軍閥都是「壞軍閥」。

孫文的具體戰略是與段祺瑞、張作霖攜

手合作，對抗掌握北京的曹錕、吳佩

孚。孫文自己簡直成了軍閥。傳統的戰

略是「以夷制夷」，孫文的戰略是「以

軍閥制軍閥」。

與段祺瑞、張作霖大軍閥比起來，孫文

的財力與兵力都很貧弱。因此必須依賴

共產國際與蘇聯的援助。1923年發表有

名的「孫文、越飛聯合宣言」。

宣言內容如下：「孫逸仙博士認為共產

主義或蘇維埃制度，都無法實際引進中

國，因為中國沒有使其成功的條件。越

飛也持同樣的看法。越飛認為中國最重

要的問題是國家的統一與獨立。」

中華革命黨雖然改名為國民黨，可是孫

文仍舊維持在中華革命黨時代的獨裁

地位。孫文將廣州的行政交給兒子孫

科。孫科假借孫文的權威，在黨內形成

太子派。當時訪問廣州的美國旅行作家

法蘭克在「南中國周遊記」中寫道：「我

看過中國每一個省，也到過許多國家，

但是沒有看過比廣州更悲慘的地方。廣

州是中國最惡劣的都市！」

現在在理想主義者孫文的統治下，為了

籌措巨額的軍費，廣州到處都有賭場、

鴉片窟、賣春館在大大方方地營業。

孫文與共產國際與蘇聯攜手合作的最

大理由是什麼？孫文去世後，汪精衛在

國民黨二全大會作政治報告時說：「孫

文聽說俄羅斯實施共產主義，覺得不可

思議，認為以俄羅斯的經濟狀況，應該

不具有實施共產主義的條件。這時馬林

來訪，才知道俄羅斯實施的新經濟政

策，幾乎與孫文的實業計畫一樣。孫文

非常高興，這是總理接觸蘇聯的起點。」

（待續）

2020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