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回憶錄(新新聞)
部份精彩內容如下:
包遵信序
吾爾開希與柴玲不時有長篇
大論的發言,與他們比較,
王丹性格近於內向。
說實話那時我對幾位學生領
袖,多少有點戒備心理。他
們當時被新聞炒得太熱,以
致有人大有「當今之世,捨
我其誰」的味道。我雖然不
潑冷水,也不想湊熱鬧,總
是與他們保持適當距離。王
丹並沒有這種毛病。我們談
到八九年學運的教訓,都覺
得如果不搞絕食,整個形勢
或許會更有利於黨內健康的
民主力量。總之。當時的廣
場效應就是把一個非常理性
化的民主運動,變成情緒化
失去控制的群眾運動了。
本文
1989年6月4日,毫無疑問
是中國歷史最黑暗的一天。
我是於1989年7月2日被捕
的,7月3日轉移到秦城監
獄,我在這裡被關押了一年
九個月。之後我被轉押至北
京市第二監獄開始正式的服
刑生活,到1993年2月17
日假釋出獄。
早在北京大學主辦「民主沙
龍」時,我就估算過自己行
為的風險性。我曾半認真地
向老資格的民運人士任畹町
請教過一旦入獄應該注意的
事項。他當時告訴我「如果
單獨關押,一定要堅持練習
說話,以免長期不說話導致
口齒不清」。
(理州註:我50歲時出意
外,差一點死亡。好在張志
儒醫生手術成功,在手術後
昏迷42天,奇蹟般醒過來。
但是不知是腦傷後遺症,影
響說話機能,還是昏迷42
天,沒有說話,以致現在仍
口齒不清。)
有小道消息流傳,說政治局
會議上點了吾爾開希和我的
名,甚至有人說已內定吾爾
開希是「反革命宣傳煽動
罪」,而我則更為嚴重,是「顛
覆政府罪」。
我從來不諱言,對這些市民
與學生,我在內心有沉重的
負疚感。因為6月3日夜晚
我沒有在廣場上與同學們並
肩赴難,因為我本來應第一
個倒下的,但卻成了生者。
我一直呼籲同學們堅持非暴
力原則,最後到底還是有人
成了暴力的犧牲品。如果當
局判我死刑,我會有一種心
靈上的解脫感,我會覺得更
對得起死難的人。
另一方面,我很推崇作家周
國平的一句話:「人生的意義
在於密度,而不在於長度。」
(待續)
2020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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