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走中國（2）

北京台灣男沒好氣地說：「中國馳名商

標把宏碁、捷安特、統一、金門高粱、

康師傅、旺旺、池上米都列名，慈濟也

被算是中國的。」

中國失業最嚴重的在農村。土地沙漠化

的農村連水都快沒得喝，何況耕作豐收？

順口溜描寫到現代人很難置信的程度：

「靚妹，嫁來俺村吧！俺村可好啦！俺

村吃飯基本靠黨，穿衣基本靠紡，致

富基本靠搶，結婚基本靠想，交通基本

靠走，通訊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

狗。」

台灣慈濟對中國的貧困農村著力最深，

從20世紀90年代就開始行善中國。

「慈濟水窖」成為乾旱甘肅的救星。

慈濟已經投入超過100億新台幣。

「如果把蓋學校的希望工程讓別人去做，

只集中資源救濟貧窮和急難，會更符

合慈濟的精神和宗旨。」我說。

「為什麼？教育不是最重要？」大兒子

問。

我說：「中國的學校是在教孩子與世界

為敵。那不會是證嚴法師偉大的本

意。」中國的孩童脖子上總打著一條

紅色小領巾，那就是軍國主義思想教育

的標記。

中國歷史論起甲午戰爭，都怪罪慈禧太

后把軍購的費用拿去修頤和園。好像買

了軍艦，就可以打贏日本。1900年，八

國聯軍再給大清致命的一擊。八國聯軍

可沒打海戰。這下要怪慈禧太后買什麼

香奈兒和克莉絲汀迪奧嗎？

大清打不贏日本其實也沒那麼丟臉，敗

軍之將全是男人，怪給一個女人才真不

要臉。

1904年，日俄戰爭爆發。也和甲午戰爭

一樣，始於海戰，終於海戰。但最慘烈

的戰爭發生於旅順。守高地的俄軍全數

陣亡，一個都不剩。沙皇又買什麼去？

日軍最高指揮官乃木希典大將的兩個兒

子都戰死在旅順。這才是大清帝國與俄

羅斯打輸日本的一個重要原因。日本大

將是帶著自己的兒子們去拼命。

2010年，美國「財富」雜誌選出全球

十大貨櫃港，依序是新加坡、上海、香

港、深圳、韓國釜山、廣州、卡達杜拜、

寧波舟山、青島和荷蘭鹿特丹。中國獨

具其六。高雄，當年曾經是世界最大的

貨櫃港，首度跌出十大榜外。

2011年，中國第十二個五年計畫啟動，

要將中國從世界工廠轉化為世界市場，

貿易經濟轉化為內需經濟。還要把夕陽

工業、高汙染、高耗電的工廠停產。哥

本哈根會議上，中國承諾2020年以前，

比2005年的人均GDP排放量減少40%

到45%。

順口溜這樣說：「青島走一圈，中國

跑一圈。」大兒子拍著「台灣路」和

「台南路」的路標。據說，也有「彰化

路」和「台中路」等。

「搞什麼？」大兒子不悅地說。

我問他：「如果美國或日本有個台灣

路，你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說：「當然高興。」

「為何在這裡出現，你會不高興？」

「他們以為掛個路名，台灣就會變成中

國的嗎？」

我說：「這只表示青島嚮往台灣，不代

表台灣就屬於中國。」

「他們不就是這樣想的？」

「你回家把中國各省做個名牌，插在院

子裡，中國就會是我們家的嗎？」

他說：「我看到就不爽。」

「兩個路牌就讓你這麼不爽，中國人到

台北不一個個都該跳樓自殺？」

「為什麼？」他一臉不解。

「台北有南京東路、長春路、長安東路、

青島東路、杭州南路、紹興南街、重慶

南路、廣州街、昆明街、武昌街、漢口街、

成都路……，這些都是中國大陸的地名。

這些路命名已經有6、70年，中國怎

麼還沒變成台灣的？」我問他。

「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有這麼多。」他

有點不好意思。

毛澤東有一首被華人世界稱頌的「沁園

春」。黑河機場的大廳就掛著全文，佔

滿整面牆。寫作當時，他還沒奪得中國

天下，但已「長征」結束。「沁園春」

如下：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

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昔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

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鵰。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在黑河重看這首詞，感慨遠比過去強烈

許多。當時，大兒子問我為何會在這首

詞前面站那麼久。「北國風光，千里冰

封，萬里雪飄。」氣勢磅礡。只是中國

人民在受苦，他卻是顧影自雄，目中無

人。哪有國家？哪有人民？哪有理想？

哪有願景？

「用評論國家領導人的標準，你給毛澤

東的『沁園春』打幾分？」我問大兒子。

「可不可以打負分？」他說。

（待續）

2016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