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國不強？

「強國不強？」（遠見天下文化）是

艾布拉米、柯偉林、麥克法蘭的著作，

部份精彩內容如下：

儘管過去30年中國的經濟成長都接近

10%，但其他領域如今正處於重大的轉

折點。中國的政治體制一直沒有改變。

中國共產黨所建立的政體擋住了中國的

轉型之路。共產黨掌握了全中國的企業、

公民組織和國家機器，它是否能節制自

己？如果不行，中國「奇蹟」將會走到

終點。中國必須變革，讓共產黨受到制

衡，甚至是更劇烈的政治改革。

中國崛起成為經濟大國，卻沒有像美國

在20世紀，英國在19世紀崛起時那樣，

同步促成了相當的「軟實力」。

中國人仍活在由開國家族主宰的世襲制

度裡。蔣介石的政府被指稱有四大家族；

共產中國至少有40個開國家族，手中

握有的權力和財富，絕非國民黨的權貴

家族能望其項背。

中國的公路網已是世界第二大，可是政

府依然雄心勃勃，規劃圖上甚至已出現

要蓋一條通往台灣的公路。

中國的高速鐵路於2007年首度通車，

已是全球最長的高速鐵路網。

蘇聯工程師帕欽斯基在1926年寫信給

蘇聯總理，聲稱科技比共產主義更有助

於打造社會。他寫道：「20世紀不是共

產主義的世紀，而是科技的世紀。」這

樣的思想害帕欽斯基被槍斃，卻在中國

被奉為建國戰略的金科玉律。

百度開發出不挑戰中國政治的搜索引擎，

例如你不會在百度上搜尋到「天安門事

件」的隻字片語，因此百度在中國市場

成長驚人，佔有80%的市場。

中國的大學現在也想向美國人學習如何

培養領導人。他們開始相信美國文科學

院的信條，相信一流的領導人是有人文

科學教育基礎的人。所謂「全人教育」，

不只是培訓專家；確保畢業生有好奇心、

能深思反省，並且永遠抱持著懷疑去學

習。換言之，培養出來的人才應有終身

學習的能力。

美國頂尖學府認為，真正的全人教育是

修習人文學科。今天中國越來越多人認

同這個觀點。或許因為中國教育界領袖

比任何人更深刻體會，若無人文關懷，

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模樣：毛澤東時代

的歷史告訴我們，文明若是失去文化基

礎、道德方向，天下就會大亂。

中國國立大學的治理結構仍把太多決定

交付在太自以為是的人士手中。中國的

大學仍然設置黨委，學校的黨委書記通

常地位高於校長。2012年，習近平參訪

中國幾所頂尖大學，呼籲黨對高等教育

的監督，這可不是好兆頭。

中國最成功的創新企業家阿里巴巴集團

董事長馬雲在2011年年度大會上，講

到阿里巴巴和國有企業的差別。他說：

「他們大，是因為他們是國企。我們

大，是因為我們優秀！他們是所謂的國

營企業，我們才是真正的國有企業，我

們是中國真正的國家財庫。」

中國將會統治世界嗎？這麼說的意思，

不是指政治上的主宰，而是在全球政治、

經濟和文化方面有廣泛、強大的影響力，

如同20世紀被稱為「美國世紀」一樣。

全世界最髒的20個城市有16個位於中

國。

中國今天的政治、經濟，彷彿就是1970

年代的台灣：威權政治和相當大程度的

市場經濟並存。台灣在1970年代也是空

氣汙染、水汙染嚴重，經歷了20年的

環保抗爭，台灣再度重現天然美景。

中國將會統治世界嗎？我們不認為，我

們相信今天統治中國的領導人也不會認

為。

有人或許會問，中國經過數十年的經濟

增長，現在又是西方經濟陷於危機的時

期，為何中國的黨國依然沒有安全感？

為何仍覺得需要多花經費在穩定國內治

安，大於投注在國防事務上？

有一個解答是：自從19世紀中葉以來，

中國首度有相當長的一段時候，邊境沒

有受到任何外敵的威脅。反而今天中國

政權所面臨的所有危險都來自內部。

由於無法寬容異議，中國共產黨把兩位

諾貝爾和平獎得主搞成敵人。先是西藏

的達賴喇嘛，近年則是作家劉曉波。

強大的中國共產黨怎麼會害怕手無寸鐵

的劉曉波呢？或許歷史能提供瞭解的線

索。

16世紀，葡萄牙人在澳門建立據點。葡

萄牙人在澳門居住好幾年後，明朝政府

才知道他們的存在，嚴禁葡萄牙人在澳

門以外的地方活動。有人或許會問，大

明帝國處於盛世，怎麼會怕佔領其海岸

的一小撮歐洲人呢？歷史學家衛思韓的

答案是：「中國人排斥外國人，害怕間

諜，往往失之過當。統治者很清楚，中

國人民信賴不得。」缺乏信任迄今仍存

在。今天，中國人民不能在沒有官方監

督下互相溝通。

或許因為看破這一點，稍微有點錢的人

都想把他們的子女和財產送出中國。根

據調查，中國擁有百萬美元以上的富人

有半數考慮要移居國外。

我們相信未來數十年，中國將在許多領

域有不平凡的表現。我們也相信中國若

能超越已經走過的政治模式，必定能有

更好的表現。

21世紀會是中國人的世紀嗎？我們的判

斷是，目前還不會，因為我們還沒有看

到它處理好它的許多問題。一旦那些問

題都解決了，21世紀將不只是中國人的

世紀，也是我們全體的世紀。

到了2034年，我們預期中國會更加富裕，

而它的政體不再那麼集權中央。如果能

夠不發生政治動盪而臻至此一階段，那

麼，中國及整個東亞都將欣欣向榮。

在重大政治問題得到解答之前，在有持

久正當性和信心的政治制度能建立之前，

中國將會興盛，但不會領袖群倫。

（全文完）

※以上就是艾布拉米、柯偉林、麥克法

蘭「強國不強？」（遠見天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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