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日本史（補遺四）

對孫文來說，過去最勇敢的鬥士內田良平

及其同志脫離革命戰線，去援助革命之

敵----滿清的殘餘勢力，是一件很痛心的

事。擔任孫文秘書的戴天仇在其著作「日

本論」中，對內田良平在辛亥革命之前援

助革命的事蹟完全不提，只記述「內田良

平主張侵略滿蒙、併吞中國」。可見革命黨

人對內田良平如何厭惡。

明治時期有「國權論」與「民權論」兩個

詞彙。「民權論」是對抗國內政府的專制，

主張人民的權利；「國權論」是對國際社

會，主張自國的權利。

由於明治時期，日本感受國家受到威脅，

因此，「國權論」比「民權論」受到重視。

自由民權左派的中江兆民（1847-1901）與

大井憲太郎在國會開設後，轉變成 國權論，

就是典型的象徵。

內田良平就是站在「國權論」的立場，

努力奮鬥一生的人。

日韓合併對韓國人民而言，是一大悲劇。

日韓合併的悲慘在於合併後日本政府對待

韓國人民的嚴酷統治，這與內田良平等合

併論者當初的想法截然不同。合併前，韓國

的政治是建立在貴族階級對人民的搾取關

係上。此外，韓國夾在清國、俄羅斯與日本

之間，事實上已經喪失了一半的獨立了。

對韓國而言，甚至與日本合併，情況會比較

好。考慮到這點，國權論者努力促進日韓合

併的行為，就不一定有帝國主義的色彩。

這個時候，內田良平的行動原則是「追求

日韓兩國的幸福與利益」。

內田良平針對日韓合併一事，曾經自豪地

說：「那是我一個人促成的！」真的是如

此嗎？韓國的宋秉畯、李容九或許也會說類

似的話。但是根據最近發表的資料，日韓合

併是日本政府決定的，與內田良平、宋秉

畯、李容九無關。

根據山邊健太郎的著作「日韓合併小史」記

載，1909年7月6日，日本內閣決定日韓

合併。而宋秉畯、李容九的「一進會」，於

同年12月發表日韓合併聲明。因此，宋秉

畯、李容九的努力於事無補。

但是，山邊健太郎的主張有兩點疑問。第一，

山邊健太郎使用的都是官方的資料，沒有

使用內田良平、宋秉畯、李容九那邊的資料。

第二， 1909年7月6日，日本內閣決定的

只是日韓合併的方針。為何1910年8月會

實現日韓合併？那與1909年12月，「一進

會」發表日韓合併聲明，有密切關係。

1894年5月20日，在上海被暗殺的朝鮮

獨立黨志士金玉均（1851-1894）的葬儀

在淺草的本願寺舉行。犬養毅、福澤諭吉、

頭山滿、宮崎滔天（1871-1922）都參加了。

金玉均於1881年來到日本留學。一天，宮

崎滔天前往拜訪金玉均，兩人展開對談。

金玉均說：「你認為朝鮮問題應該如何解

決？」

宮崎滔天說：「問題在於支那。清朝在支

那實施了300年的愚民政策，朝鮮也跟著

腐敗墮落。因此如果支那能夠改革，朝鮮自

然也會跟著改革。」

宮崎滔天繼續說：「現在是弱肉強食的世

界，整個亞洲都遭到白種人的侵略。我認

為亞洲的命運完全繫於支那的興亡。支那

現在雖然衰弱，但是國土廣闊、人民眾多，

只要能夠改革政治，就可以回復黃種人的

權利。尤其現在俄羅斯以強大的勢力南下，

在支那與朝鮮的邊境伺機而動，支那的改

革刻不容緩。

宮崎滔天與哥哥宮崎彌藏兩人曾經前往中

國，尋找革命的英雄。如果能夠找到革命的

英雄。兩人打算效犬馬之勞，幫助革命。

宮崎滔天對金玉均說：「先生可否出一臂之

力，幫助我們兄弟的改革支那事業？」

金玉均說：「沒問題！如你所說的，今後

亞洲的命運完全繫於支那的興亡。支那的

興亡甚至關係著世界的命運。」

宮崎滔天坐正身體，然後開始吟詩：

天下朦瞳皆夢魂

危言獨欲貫乾坤

誰知淒月悲風底

泣讀盧騷民約論

金玉均問道：「這是誰作的詩？」

宮崎滔天說：「我的大哥八郎作的詩。1877

年，西南戰爭（西鄉隆盛對抗中央政府的

內戰）時，他站在西鄉隆盛的薩摩軍那

邊，壯烈戰死了。」

金玉均問道：「那時候令兄幾歲？」

宮崎滔天說：「27歲。我的大哥是徹底

的自由民權論者。」

一天，經過友人的介紹，宮崎滔天認識了

孫文的革命同志陳少白（1869-1934）。兩

人第一次見面時，陳少白就告訴宮崎滔天

興中會的事，以及興中會的首領是孫文。陳

少白還遞給宮崎滔天一本英文的小冊子，

上面寫著：「孫逸仙倫敦蒙難記」。

經過一番談話，宮崎滔天了解陳少白是

興中會的主要人物之一。

（待續）

2017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有趣的日本史（補遺三）

清朝政府因為認為滿州是滿人的祖地，所

以嚴格限制漢人移居滿州。

日本的大陸浪人之所以支持中國同盟會的

運動，是因為覺得在滿州問題上，中國革

命黨的立場與日本的國策，利害一致之故。

如果說孫文等人有放棄滿州的想法，或許

言過其實，但是孫文等人對領有滿州，不

太積極，卻是不爭的事實。因為他們敵視

清朝，認為漢人與滿人是異民族。

然而，辛亥革命卻讓事情改觀。清朝被推翻

後，滿人的力量比想像中還虛弱，他們

無力在祖地滿州成立政權。中華民國便

順勢接收了滿州。

以前在廣闊的滿州，漢人只有2、3百萬

的農民，遠比滿人、蒙古人還少。然而，

「三國干涉」之後，俄羅斯帝國將勢力

伸到滿州，建築鐵路，開採礦山，因此需

要大量的勞工，這些大量的勞工幾乎都是

來自於中國。就這樣，山東與華北的貧農

大舉移居滿州。日俄戰爭之後，換日本開

發滿州。中國人勞工依舊大舉移居滿州。

滿州的漢人人口在十幾年乃至二十年之間

呈現十幾倍的增加。滿州的漢人不再是少

數民族，而是壓倒性多數。滿州變成了

漢民族社會。如此一來，中國人就產生滿

州是中國固有的領土之意識。孫文等人那

樣把滿州視為外國的想法，顯然落伍了。

辛亥革命之後，袁世凱呼籲孫文的革命
黨南北講和，袁世凱的理由是「這樣才
2. 能守住滿蒙。南北若不講和，滿蒙就
   會被日本搶走。」
   
   
   辛亥革命之前，北京政權就指責孫文的
   革命黨，對滿州問題冷漠，但是對孫文
   的革命民族主義而言，北京政權的指責
   並不構成壓力。然而，清朝垮台，大清
   帝國變成中華民國，事情就改觀了。革
   命黨必須修正他們對滿州的看法。

1914年，日本政府對袁世凱提出惡名昭彰

的「二十一條條約」。連日本的政治人物

原敬和犬養毅都反對。在大陸浪人方面，

黑龍會的內田良平等人也強烈反對。

1915年，支持「二十一條條約」的集會在

國技館舉行，內田良平率領數百名同志闖

進會場，經過激烈的打鬥，集會不得不解

散。

原敬和犬養毅之所以反對，並不是反對

「二十一條條約」的內容，而是認為外交

交涉的手法太過拙劣，激起了中國的反日

情緒。黑龍會的反對理由也差不多是如此。

中國反對「二十一條條約」的運動是後來

反日鬥爭的序幕。透過反對「二十一條條

約」的運動，中國國民開始關心滿州。

1914年，亡命到日本的孫文寄給大隈重信

（1838-1922）一封信，大致的內容是說，

日本如果能幫助革命黨打倒袁世凱，將來

日本可望從中國獲得很大的利益。孫文寫

這封信的時候，正是日本政府對袁世凱提

出「二十一條條約」的時候，由此可見，

孫文即使反對「二十一條條約」，也與

內田良平反對「二十一條條約」的理由差

不多。

孫文「三民主義」的翻譯者安藤彥太郎也

說：「當中國的輿論因為二十一條條約而

沸沸揚揚時，孫文剛開始也沒有碰這個話

題，只談與日本攜手合作，共同對抗西方

的侵略。」

根據佐藤慎一郎的著作「中國革命中的中

日交涉秘話」記載，在上海發行的中華革

命黨機關報「民國日報」，除了主張打倒

袁世凱之外，也強烈指責日本政府對袁世

凱提出「二十一條條約」。但是，孫文

要「民國日報」不要談反日言論，只須集

中精力於打倒袁世凱。

日本的陸軍參謀佐佐木到一的著作「一個

軍人的自傳」也記載：孫文對來訪的日本

人說：「將來國民黨若支配中國，一定

將滿州交給日本處置。」

孫文到了晚年還是持這種想法。

日本人認為日本在滿州的權益是特殊的。

日本不像西方列強向中國搶奪領土，日本

在滿州的權益是與俄羅斯帝國戰爭後，從

俄羅斯帝國得來的。那些滿州的權益是

清朝放棄而給予俄羅斯帝國的。既然如此，

清朝的後繼者----中華民國就不應該對日

本有怨言。這是日本人的想法。而且，日本

人對日本在日俄戰爭中能夠戰勝俄羅斯，

非常引以為傲。俄羅斯野心勃勃，企圖侵略

清朝、韓國，然後是日本，併吞整個亞洲。

而日本粉碎了俄羅斯的野心，因而獲得了。

滿州的權益。所以日俄戰爭是正義之戰。

日俄戰爭的戰場在滿州。滿州是日本勇敢

的10萬士兵埋骨之地。日本人對這個拋頭

顱灑熱血得來的滿州權益，居然與英國透

過鴉片戰爭，向清朝搶奪香港相提並論，

深感不滿。

在滿蒙活動的大陸浪人，對中國人的反日

運動感覺深刻。其中一位大陸浪人是內田

良平。內田良平從1898年的惠州起義到

辛亥革命，全心全意地幫助孫文。辛亥革

命後，當革命黨人與袁世凱妥協時，內田良

平非常失望。他當時認為革命黨沒有統治

中國的實力。他前往滿州，與川島浪速

（1865-1949 川島芳子的義父）聯絡，援助

滿清的殘餘勢力。

一直到辛亥革命為止，在援助革命軍的日

本人當中，內田良平的同志與部下最多，

然而當革命黨人與袁世凱妥協時，內田良

平改變了態度，此後，與始終支持孫文的

宮崎滔天、萱野長知等人分道揚鑣。

（待續）

2017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有趣的日本史（補遺二）

內田良平（1874-1937）生於九州福岡市，

是黑田藩下級武士之子。年幼時，就在

右翼團體「玄洋社」的愛國氛圍中長大。

甲午戰爭前夕，內田良平前往朝鮮，進

行反清朝工作。後來認為俄羅斯是一大

威脅，為了了解俄羅斯的實際狀況，橫

越西伯利亞，進行調查旅行。回日本

後，出版「俄羅斯論」，主張對俄必戰、

必勝論。

1901年成立「黑龍會」，擔任「主幹」。

日俄戰爭後， 擔任韓國統監府「囑託」

（類似顧問），操縱傀儡團體「一進

會」，促進日本併吞朝鮮。

另一方面，內田良平援助孫文等革命派。

但是，辛亥革命後，內田良平卻利用清

朝的殘存勢力，企圖實現「滿蒙」脫離

中國，將「滿蒙」置於日本的勢力下。

在日本國內的政治方面，內田良平努力

阻止民主主義與社會主義的抬頭。1931

年，內田良平成立「大日本生產黨」， 擔

任「總裁」。內田良平在思想上是極權

主義天皇制論者，也是大亞洲主義論者。

當時日本存在的所謂「亞洲主義」。「亞

洲主義」就是主張以日本為盟主，團結

亞洲各國，抵抗西方列強的侵略。「亞

洲主義」可分成兩種。一種是純粹的

「亞洲主義」，另一種是帶有侵略色彩

的「大亞洲主義」。

援助孫文革命的內田良平、頭山滿是

「大亞洲主義」；同樣援助孫文革命的

宮崎滔天（1871-1922）、萱野長知

（1873-1947）則是純粹的「亞洲主義」。

內田良平的父親內田良五郎是黑田藩的

下級武士。內田良平的叔叔平岡浩太郎

與箱田六輔、頭山滿號稱「玄洋社三

傑」。1888年，14歲的內田良平成為叔

叔平岡浩太郎的養子。在平岡浩太郎與

右翼團體「玄洋社」的影響下，內田良

平逐漸培養出「征韓」、「席捲中國」

的雄心氣概。

1898年，內田良平透過宮崎滔天的介紹，

認識了孫文。

有一次，孫文對內田良平說：「我們革

命的目的一向是滅滿興漢，因此，將來

如果革命成功，可以將滿蒙交給日本處

置。」這段話出自內田良平的著作「皇

國史談日本的亞洲」。內田良平在這本

著作中，如此寫道：

「我在甲午戰爭後，前往西伯利亞。回

日本後，透過宮崎滔天的介紹，認識了

孫文。孫文到我的居住處訪問我，他說：

只有採取革命的手段，才能破除中國的

積弊，才能振興亞洲。並且要求我援助。

我則告訴他：俄羅斯企圖趁著中國革命

內亂的時候，侵占滿州、蒙古，甚至河

北、山東。以這個情勢發展下去，俄羅

斯遲早會和日本發生衝突。因此，中國

革命的時機，最好是在日俄戰爭之後。

孫文又說：即使俄羅斯企圖趁著中國革

命內亂的時候，侵占滿州、蒙古，也不

足懼怕，革命政府一旦成立，滿清政府

一定會逃回滿州，在俄羅斯的援助下，

苟延殘喘。屆時，革命政府可以聯合日

本，攻擊俄羅斯。何況我們向來的目的

是滅滿興漢，所以革命成功之時，可以

將滿蒙西伯利亞都交給日本處置。我聽

了孫文這番話，就答應他會盡全力援助

中國革命。」

可是，內田良平似乎對孫文的革命不太

有信心，內田良平當時比較看好康有為、

梁啟超的變法派。

1899年，內田良平透過孫文的介紹，認

識了菲律賓獨立運動的委員「Ponce」，

並且開始援助菲律賓的獨立運動。內田

良平援助菲律賓獨立運動的目的，據他

表白：是企圖在從馬來半島到菲律賓一

帶，建立日本海軍的根據地。這樣才能

保障日本帝國永遠的安全。

內田良平援助菲律賓獨立運動的動機，

與他援助孫文革命的動機一樣，都是為

了日本帝國的利益。1900年，內田良平

計劃暗殺李鴻章與劉坤一，讓華中、

華南陷入混亂，幫助孫文起義。可是，

當內田良平告訴孫文這個暗殺計畫時，

孫文堅決反對。因為孫文認為李鴻章與

劉坤一是開明派官員，雙方可能有合作

空間。

但是不久就證明孫文想與開明派官員合

作的想法太過樂觀。因為革命黨人在漢

口計劃起義失敗，唐才長（1867-

1900）被那位提倡「中學為體、西學為

用」的開明派官員張之洞逮捕並處死。

1892年時，18歲的內田良平開始注意

俄羅斯問題。

1895年，內田良平前往海參威調查與蒐

集情報。1897年，內田良平花一年時間，

橫越西伯利亞，往返彼得堡。

為了解決俄羅斯問題，內田良平於1901

年成立「黑龍會」。「黑龍」這個名字

是來自於「黑龍江」。「黑龍會」的創

立宗旨為「德國、俄羅斯、英國、法國

蹂躪我亞洲已經很久了，可是中國、朝

鮮積弱不振……現在俄羅斯又與中國簽

訂北京條約，領有烏蘇里一帶的土地，

興建鐵路，殖民，刻意經營，南下兵臨

滿州。此外，德國在山東，英國在廣東，

法國在雲南、貴州也各自伸展勢力。……

我們多年來露宿於黑龍江畔、長白山

下，視察其風俗人情……現在就是萬里雄

飛的時機！」

換言之，這些日本右翼分子眼看西方列

強紛紛瓜分中國，也急著想分一杯羹。

內田良平視 俄羅斯為日本最大的假想

敵，因此於1901年創立俄羅斯語學校，

並且免學費，想要培養更多了解俄羅斯

的人才。

日俄戰爭（1904-1905）的結果，日本確

立了在朝鮮的支配權。 1905年，日本

與朝鮮簽訂第一次日韓協約，日本成為

朝鮮的「保護國」。日本掌握了朝鮮的

外交權與內政權。1906年，日本在朝鮮

京城設立統監府，初代統監是伊藤博文。

1906年，內田良平在玄洋社同志杉山茂

丸的推薦下， 擔任韓國統監府「囑

託」。

內田良平首先把朝鮮人中的親日分子培

養成傀儡。他看中的組織是「一進會」。

「一進會」是由宋秉畯、李容久等人於

1904年所創立。「一進會」的會員在

日俄戰爭時，擔任日本的間諜，積極協

助日軍。他們贊成第二次日韓協約，被

朝鮮人責罵。

1907年，統監府答應每個月給「一進

會」相當於現在的幣值230萬日圓的補

給金。日本的陸軍省也給「一進會」相

當於現在的幣值1億2千萬日圓的機密

費。可見「一進會」是日本豢養的傀儡。

內田良平利用「一進會」，讓現任朝鮮

皇帝高宗退位。高宗退位後，日本就與

朝鮮簽訂第三次日韓協約，此後朝鮮在

內政上，就受統監府的「指導」。

1909年，伊藤博文在哈爾濱被朝鮮人安

重根暗殺。

內田良平認為這個暗殺事件正是造成日

本併吞朝鮮的良機。內田良平便要「一

進會」向朝鮮政府提出「日朝合併請願

書」。為了怕「一進會」的會長李容九

被暗殺，統監府還必須派憲兵和警察保

護李容九。1910年，日本與朝鮮簽訂合

併條約。朝鮮的一切統治權都交給日本

天皇。之後，朝鮮的所有政治結社，包

括「一進會」在內，被命令解散。「一

進會」獲得解散費相當於現在的幣值1

億9千萬日圓。李容九另外獲得「下賜

金」相當於現在的幣值1億2千500萬

日圓。一些「一進會」的會員還嫌解散

費太少，可見其道德之低下。

葦津真彥（1909-1992）也是日本右翼分

子，也出生在九州福岡市。他的一篇文

章「滿州問題的糾葛」大致內容如下：

康有為與梁啟超都是純粹的漢人，可是

他們卻不認為滿州王朝的支配中國是異

民族的征服。不過，孫文卻認為滿州人

和英國人一樣是異民族。因此，孫文認

為滿州是外國。所以當孫文以日本為革

命據點時，曾經對日本人說：「中國革

命後，滿州任憑日本處置。」

辛亥革命之後，產生如何處置清朝的問

題時，黃興與宋教仁等人主張將清朝封

到滿州。不只是孫文，連國家意識很強

的黃興與宋教仁都主張將清朝封到滿州。

他們都認為滿州不屬於中國。辛亥革命

之前，革命黨人認為中國的勢力並沒有

達到萬里長城以北的滿州。菅野長知的

著作「中華民國革命祕笈」中，記載孫

文與俄羅斯革命家格魯雪尼在東京會談

時，格魯雪尼提議說：「如果哪一邊革

命成功，他們就必須越過中俄國界，援

助革命較遲的另一方。」對此，孫文拒

絕道：「中國的革命應該只限於長城以

南，不會及於滿州。」

當時中國的革命黨人認為清朝在滿州的

地盤非常穩固，因此即使革命成功，滿

州也會屬於滿人。而且革命成功，清朝

撤退回滿州，若得到俄羅斯的援助，與

中國對抗，中國就麻煩了。因此，孫文

覺得與其讓俄羅斯的勢力伸到滿州，寧

可讓日本的勢力伸到滿州。

（待續）

2017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