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由而自首（8）

大陸當局過去20年對台灣採取的手法

似乎相當見效，基本是經濟上收買利誘，

政治上欺騙耍賴；這兩條簡單的政策在

台灣這個工商社會原本存在的功利與懦

弱性格基礎之上，慢慢發酵、毒化、腐

化並弱化著台灣對於大陸專制邪惡本質

的防線。

一些頭腦僵化的老國民黨人，在台灣

日漸本土化的現實中不斷感到孤立，不

思反省，卻一味將責任歸咎於台獨，並

在大陸找到同樣痛恨台獨的共產黨的同

志愛。國民黨勤跑大陸的這些人，大多

能夠享受到在民主社會早已絕跡的警車

開道，又是國賓館，又是茅台酒，更有

在大陸投資經商的特殊甜頭，就很願意

聽信中共涉台官員的甜言蜜語了。

對於台灣二、三十年來的成就，民運人

士應該當作是最好的教材，如飢似渴地

吸收養分，努力把台灣經驗變成我們

推動中國大陸民主的寶貴財富。然而，

一些民運人士對於台灣動輒嚴詞批判，

似乎我們過去追求民主的經歷是我們

懂得民主的資歷，而忽略了台灣社會多

年形成的價值觀早已成為滲透在思考、

言談以及日常生活各個方面中的生活

方式，這個生活方式的養成是我們來自

大陸必然欠缺的，我們只有謙虛地學習，

在流亡期間補足絕大部分台灣民眾都已

習以為常的民主修養。一些民運人士在

尋求台灣的援助時也表現得頤指氣使，

與台灣黨政官員見面時常常表現出對方

的支持是理所當然的架式，使得很多原

本很有心幫忙的朋友慢慢心灰意冷。一

些民運人士常常表現出來的大大陸主義

也令人反感。

流亡至今已經24年，然而，我始終清

晰記得離開中國的那個漆黑的夜晚。我

從珠海一個叫唐家灣的地方，一步步走

入大海，在水深及胸而要改為游泳的時

候，我回頭看了看後面的中國，感受了

一下腳底的泥沙，縱身向前一躍，離它

遠去。

離開之前，不是沒有想過留下來。當我

跟周圍的朋友提及這點時，他們面面相

覷，為難地告訴我他們聽到的傳言：戒

嚴部隊中收到的秘密指令「王丹要活

的，不要死的，吾爾開希要死的，不要

活的。」

我的朋友在屠城的絕望情緒中，拉著我

的手，以迫切的眼神看著我，跟我說：

「你一定要活下去，告訴全世界發生的

事，在海外繼續抗爭，有一天凱旋歸

來，這是你的使命；好好活下去，這是

對要殺死你的暴政的反抗！」

我要苟活了，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個決定

使我必將一生背負倖存者的罪惡感。

1990年我第一次來到台灣，台灣軍方

安排我到了金門參訪，我到了離中國最

近的大膽島。從望遠鏡中，我看到了平

靜的海水連接著一片陸地，陪同的國軍

政戰上尉告訴我，那裏就是匪區。匪區？

中國！我心中一陣揪緊，盯著高倍數望

遠鏡，畫面中沒有人，沒有村莊，沒有

北京的青磚綠瓦，沒有新疆的葡萄藤架，

沒有任何我熟悉的東西。而這單調的畫

面，我不知盯看了多久，直到畫面變得

模糊，我才意識到此時我眼中早已盈滿

熱淚，臉上也都是淚痕。軍聞社的電視

畫面拍到我的背影一直在抖動。

很多情感會隨時間而淡化，恰恰想家不

會，往往會因為時間的展延而加深。深

到一定程度會變成一種疼痛，一種難以

形容的卻是實實在在於血肉之軀中存在

的疼痛。

我在後來決定哪怕坐牢也要闖關回國時，

心中抱持著希望，我覺得只要有人無所

畏懼，只要有人為了自由不怕犧牲自由，

中國就一定能夠有朝一日，終於自由。

那一天，我一定還會想起在珠海走入海

中的那一刻，想起我心中一直背負著的

罪惡感。在那天到來之前，我在心中囚

禁著自己。

中國自由，我才自由！

「同學們，我們來晚了，來得太晚

了，對不起！」16年前的一個料峭春寒

的夜晚，1989年5月19日，在滿是靜

坐絕食的大學生疲憊的身影的天安門廣

場，一個花白頭髮的人，滿臉誠懇，拿

著擴音器，面對著電視鏡頭，說了這番

話。這個人，就是在被軟禁15年之後，

昨天辭世的中國共產黨前總書記趙紫陽。

他的死，為中共總書記從無善終的魔咒

又加了一個新的註解。

5月4日，我與10萬學生走上街頭，向

世界光榮宣稱，我們是70年前走在這

裡的前輩們的傳承者，我們將勇敢地

繼續舉起前輩們「民主、科學」的旗幟，

追求中國人民的自主權力；這一天，趙

紫陽。在公開場合提出，政府應該更開

明，政府應該與學生對話。我們的聲音

趙紫陽聽到之後做了善意的回應，極大

地鼓舞了學生，極大地鼓舞了中國的

民主運動。

學生追求的民主就是把希望建立在中國

共產黨內部能夠出現積極的建設力量，

承擔起他們的歷史責任，把中國帶向自

由、 民主，這個積極的建設力量出現了，

它叫做改革派，它的領導人就是趙紫陽！

趙紫陽就是我們的希望！

然而，改革派，趙紫陽，並沒有承擔起

他們的歷史責任，他們躲在各種藉口

（社會安定等）的後面，窺視著鄧小平

的一舉一動，生怕天安門廣場驚天動地

的怒吼，震掉了他們的烏紗帽。

等待沒有結果，希望變成失望，5月19

日， 趙紫陽走到廣場，精神哀戚地說

了那句為世界所矚目的「我們來晚了！」

我們絕食5天之後，趙紫陽出現，說

「我們來晚了！」 然而那天下午，在太

上皇鄧小平的家裡，一個小型會議或者

說小小宮廷政變中，趙紫陽失去了他

的權力。「我們來晚了！」 後面跟著的

那句「太晚了！」才是那天要來表達的

唯一本意啊！

不久之後，政變的得勢一方，出動軍隊，

血腥鎮壓了我們。 改革派被逐出權力核

心，趙紫陽拒不認錯，留住了尊嚴，失

去了自由，從此軟禁15年餘。

在這段時間，趙紫陽在想什麼？在最後

的日子裡，他在想什麼？我猜，他還在

玩味自己的那句話「我們來晚了！太晚

了，對不起！」如果在歷史給了自己機

會的時候，抓住那機會，趙紫陽應該是

蔣經國之後的蔣經國，葉爾欽之前的

葉爾欽，趙紫陽應該是一個可以改寫一

段極輝煌歷史的人。

可是「太晚了，對不起！」

香港立法會議員梁美芬發表文章敦促

港府管制網路，她說：「勿以自由為

名放任網上不良資訊。」

言論自由、表現自由、思想自由、傳播

自由就是自由，不以其內容為標準；也

就是說政府無權扮演良心捍衛者角色，

無權以可能的危險之名限制公民的任何

權利，否則就不稱為自由了。「放任」

更是個奇怪的用詞，政府既無權放任，

也無權不放任任何言論。公民的言論自

由超出政府權限範圍。

（待續）

2016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為自由而自首（7）

大陸當年決策改革漢字，實行簡體，絕

對有其深遠的歷史意義。漢字簡體化並

非始於共產黨時代，實際上，漢字形成

之後簡化過程從未停止。從至早極為繁

複的甲骨文、小篆到後來不斷標準化的

宋體、楷體本來就是一個簡化過程。在

民國時代，新文化運動先驅之一，著名

文字學大師錢玄同即主張簡化甚至廢除

中文，改用羅馬字，他的部分漢字簡書

規範化的建議並受到當時的國民政府接

受，台灣的台現在都以「台」書寫，即

是國民政府時代規範化的。

推動漢字簡化的目的有二。第一，使

漢字更容易學，以盡早使中國脫離文盲

國家；第二，使漢字更容易寫，寫得更

快，以提高生產力。

再說漢語拼音，漢語拼音是1958年公布

實施的。使用漢語拼音後來證明好處極

多，首先是查字典容易，使得小學中國

語文教育簡單很多。其次是羅馬化之後

仍然維持標準音功能。舉例來說，張震、

常晨、常真、張晨這幾個名字，如果在

台灣辦護照，用羅馬拼音寫的名字是一

模一樣的，就是Chang Chen，而在漢語

拼音中就會完全不同，分別是Zhang

Zhen，Chang Chen， Cheng

Zhen，Zhang Chen， 達到準確標示的

功能。第三個，是誰也沒想到的好處，

在電腦普及化之後的今天，以英文鍵盤

輸入漢字，大陸人因為有了漢語拼音，

輸入速度遠比台灣、香港快得多。我的

台灣朋友到了大陸，面對沒有注音符號

的鍵盤，不得不學會漢語拼音之後，驚

呼怎麼沒有早點掌握這個如此便利的工

具。

台灣社會對於漢字簡繁之爭的辯論都淪

於與大陸之間的愛恨情仇之中，未了解

簡體字與漢語拼音背景的台灣民眾也沒

能夠在充分資訊的前提下做出理性的判

斷。首先，到底稱我們使用的文字為正

體字還是繁體字就似乎已經聞到了火藥

味，再加上朝野之間的意識形態之爭，

使得真正該討論的問題都沒得到充分的

討論。

許文龍發表的「一個中國」聲明令台灣

各界譁然。對於許文龍這樣一個180度

變化，我也感到震撼，但我更感到痛心。

中國大陸的經濟強勢脅迫立場一向堅定

台獨的許文龍做出明顯違背自己初衷的

表態。有人表示理解，有人批他晚節不

保，有人說你看你看早就講過了台灣經

濟不能離開中國大陸。

許文龍被脅迫表態，或許是出自於其私

人利益不得不然，然而，這的確是大陸

開始剝奪台灣的自由的一次成功。我們

不能忽略一個嚴峻的事實：我們之中的

一個人，被專制的大陸政府脅迫成功了！

北京當局以各種手段脅迫許文龍所做的

表態，表面上看起來是台獨的挫敗，其

實是自由的重傷！主張台獨的自由被剝

奪時，反對台獨的自由就不是真正的自

由，我們主張或反對台獨的自由同時

被剝奪了！而當我們在台獨這個選項的

自由被剝奪時，我們還剩下什麼自由可

以叫做真正的自由呢？我們的自由開始

溶解！

在奧威爾的政治諷刺小說「一九八四」

中的真理部，主要負責管理人民應該如

何思考，也監督管理新聞出版以及文學

中不符合「真理」的部分。在中國或前

蘇聯，真理部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宣

傳部。

如同「一九八四」一樣，中國的宣傳部

還會創造出很多新的詞彙「清楚精神污

染」、「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以及

現在最新的術語「建設和諧社會」。宣

傳部緊盯著網路，一旦有任何不和諧的

言論就會被刪除。我在中國網易開設了

一個部落格，不到24小時就被關閉，

大陸網民把這樣的動作叫做「被和諧

了」。

郭冠英被新聞局免職，讓「一九八四」

中的真理部出現在台灣。郭冠英居然在

台灣因言論而「被和諧了」。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言論負責，郭冠

英在部落格公開發表的言論被管碧玲發

現，拿出來對其挑動族群和諧的言論

大加撻伐，絕對應該，當然了，如果

管碧玲能夠對任何破壞族群和諧的言論

都能維持相同標準的撻伐，我對她就會

有一分尊敬，也會願意相信她的目的是

為了族群和諧。這也應該是郭冠英事件

給這個社會產生的一個正面作用。管碧

玲並沒有對於她的同黨同志所說過的

「中國豬」這種言論發表任何意見，

顯見是標準不一，她對郭冠英的譴責就

缺少一分理直氣壯。

也許郭冠英的言論該被譴責，該被媒體、

輿論、民意代表、政黨譴責，但是，政

府不應該表達任何意見，政府無權判斷

公民的言論是否正確。倘若郭冠英是政

務任命，則任命他的民選長官就有責任

向人民交代是否認同這樣的言論，接受

人民以選票裁決是否能夠接受這樣的言

論。輿論也會給予這位民選長官巨大的

壓力。換言之，在民主社會，一個言論

被不被接受，最終裁決者就是選民，唯

一方式就是投票。對這樣言論的反制也

只能就是言論而已。

郭冠英是事務官，如果他的言論影響了

他所署理的事務，當然應該接受懲罰，

但也要以被影響的程度作為唯一標準。

任何人，包括事務官，發表任何看法都

是他的自由，需要被絕對捍衛的自由。

郭冠英認為台灣是鬼島的自由如果被剝

奪，那麼我們還能說我們有反對郭冠英

的自由嗎？

很多人認為「統一」是中共當局的最終

訴求，這是對共產黨本質的不瞭解。今

天的中共當局是一群權貴專制者，他們

的唯一訴求就是捍衛權力，並以權力換

取最大私利。例如，中共進行經濟發展，

是為了以高經濟成長所帶來的利益換

取人民的政治合作，以維護其統治地位，

並緩解因其強取豪奪所引發的社會矛盾，

並為此在大陸所喊出「中華民族崛起」

的口號，這與面對台灣所喊的「民族統

一」一樣，都是為維護其統治合法性

所進行的欺騙宣傳。

面對台灣，中共當局的思路一貫，不指

望從台灣這個無法直接控制的地區謀

私利，也知道沒有能力且更沒有興趣推

動統一，甚至還擔心與台灣走得太近會

使台灣的民主化發展成果影響大陸民心。

因此，過去多年來，雖然口號上一副

期待立即與台灣兄弟團員的樣子 ，但

任何實質性的接觸和互動都保守得多。

「遏制台灣獨立」與「遏制台灣的自由

思想衝擊大陸」就是中共當局對台灣的

政治訴求。換言之，如果中共當局能夠

得到台灣承諾不宣布獨立，承諾不作為

民主自由思想滲透衝擊大陸的基地，

那麼，給予台灣和平的承諾並非不可能。

可能很多台灣人會覺得，這似乎是個聽

起來還算合理的條件，我也可以預見，

兩岸如果真的出現政治談判，這也必然

是中共當局所提出的要求。但這些條件

果然合理嗎？更重要的一個問題，共產

黨的承諾可以相信嗎？

台灣今天的國家定位和政治結構，都不

是他人可以強加給台灣人民的，人民在

沒有恐懼的前提下行使著國民的權利。

事實上，這是台灣最大的法寶，是台灣

不會失去自由和尊嚴的保障。如果台灣

設定國家未來發展的禁區，開始審查

言論是否會得罪大哥，台灣就一步步走

向政治的香港化，這樣的條件換取一個

無法信任的「和平」承諾，絕對是非常

的不合理。

（待續）

2016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

為自由而自首（6）

蔡英文能夠改變民進黨嗎？民進黨成立

以來，為了擴展版圖，一直採取與國民

黨針鋒相對的焦土政策，為此不惜播種

仇恨，即使已經執政，也仍然維持這個

政策，甚至用割喉割到流血的口號建立

對立，從中牟取政黨利益。這一思路，

以及圍繞這一思路形成多年的語言行為

模式，早已深深植入民進黨人的血液之

中。使得這個為台灣民主化做出巨大貢

獻的政黨，至今仍徘迴於這種簡單的二

分法思路之中，影響了它的眼界和格局。

民進黨至今無法和貪腐典型陳水扁前總

統劃清界限正是這種狀況的體現。

馬英九雖然只是個獨善其身的好人，但

我們至少可以期待他為了保護他個人的

清譽而對周邊的人有所約束，蔡英文將

如何約束一群個性獨立而強大的民進黨

人走出窠臼？

90年代初我第一次來台灣，好幾個人問

過我，文革之中是不是小孩子都要去批

鬥父母，並都覺得這真是可惡至極，

殊不知，文革中，大多數的父母也都參

與了批鬥其他人的父母，這才是真正更

加恐怖的現實，而這現實卻從來未被清

楚認知。

國民黨之所以沒有讓台灣人民清楚了解

中國大陸的實情，有很多原因。首先，

沒有必要；蔣家需要的是台灣人民害怕

和討厭中共，講小孩子鬥父母這個故事

引起台灣人民對中共的反感足夠蔣家應

用轉變為對其政權的擁護，比起解釋清

楚文革是如何地引導中國人民進入盲目

而愚昧的境地也要容易得多，沒有必要，

甚至還會產生反效果，台灣人民也許就

會進而思考國民黨的政治語言是不是也

是這種專制統治伎倆，這又絕不是蔣家

希望看到的現象。

第二個原因，那就是國民黨長期依賴的

負責對大陸進行情蒐和分析的這群人，

雖然人數眾多，經費龐大，卻是一群

非常有問題的人。這群人大多繼承了

敗軍之將的井繩心態，無限誇大「共

匪」的邪惡與高桿。我並不是說這共匪

不邪惡、不高桿，只是總想著誇大對方

來顯示己方戰敗的無奈與無辜，來顯示

自己所進行工作的重要，來維護「匪情

研究」領域的地位及經費。而在這不斷

誇大的過程中，對中共的觀察就失真了。

我在台灣多次講到大陸的對台政策時，

一定提到我的一個看法，那就是大陸

當局並不真想統一台灣，只是要阻止

台灣獨立。而我說的「大陸不想統一台

灣」常常引來聽眾的瞠目，這其中不乏

出於工作所需而跟我們接觸的「大陸研

究」部門人士。令我感受甚深的是台商

往往最容易體悟我所說的「大陸不想統

一台灣」的說法，而這些專門人士往往

最聽不進去，我猜是因為這種說法跟

他們自己洋洋灑灑寫出來的各種報告

大相徑庭吧。

我曾經在政論節目中聽到同台的國民黨

立委說，國民黨最了解中共，當時很沒

客氣地笑出了聲，並立即插話說：「這

真是天大的笑話！」

國民黨的歷史使得它本應是最了解中共

的一群人，而國民黨的特性卻決定了

他們注定是最無法看清中共當局本質

的一群人。國民黨在兩蔣及李登輝幾十

年專權統治之後，國民黨的特性幾乎只

剩下懦弱、諂媚、功利而無原則。

這些年來，國民黨與民運人士之間幾乎

沒有互動，正是國民黨的特性導致它

必然媚共、恐共以及樂於被收買的結果。

民進黨的狹隘、偏執與民粹則導致了這

個黨至今天仍無法拿出可以切實回答今

天兩岸局勢挑戰的大陸政策。十多年前，

我曾經參加民進黨舉辦的中國政策研討

會，洋洋灑灑多人發言，都是在談美國、

日本以及國際局勢中，台灣如何找到容

身之處，卻居然沒有一篇報告分析中國。

在這樣兩個政黨掌握著台灣社會政治話

語權的台灣，台灣朝野當然不可能完全

搞懂中共當局。

為何說中共當局沒有統一的意願？道理

很簡單，中共當局從來就不是一個意識

形態核心的政府，它在乎的就僅有統治

地位、統治利益，而它表現出來的所有

意識形態主張都是為了欺騙，欺騙自己

的人民、欺騙對手、欺騙國際社會。

中共習慣控制一切，甚至只會在控制一

切的環境中生存，任何它所不能控制的

事物它都害怕，也都竭力扼殺，因此它

不能容忍任何異見，不能接受任何挑戰。

連法輪功這種宗教性的民間組織，它都

要撲殺的原因就在於法輪功的獨立性，

中共無法牢牢控制。

台灣作為一個實行民主多年，充分多元

的社會，即使中共靠軍事力量統一了，

它也無法掌控，而對於中共來說，任何

不能掌控的都是威脅，因此統一台灣

等於在自己體制之內迎進來兩千多萬

民運人士，這當然不是它想要看到的局

面。

說的更明白一點，統一台灣並不符合

中共的統治利益，眼前對於自認非常牢

固的統治地位也沒有任何加強；而沒能

統一台灣，這不算是今天的執政集團

的政治責任，既不會傷害它的統治利益，

也不會撼動它的統治地位。反而對於悍

然軍事統一台灣之後能否有利統治利益，

不影響統治地位，中共當局則完全沒有

信心。基於此，在1949年10月25日的

金門古寧頭一役慘敗之後，中共就已經

放棄了統一台灣的任何實際努力。

即使在鄧小平上台後，通過廖承志或葉

劍英寫公開信，發表講話，放棄解放台

灣的口號，提出和平統一，實際上又是

欺騙，欺騙國內民眾，表達新上台的鄧

小平統治集團決心在人民在意的事情上

有所作為（人民在意統一台灣也是中

共之前欺騙宣傳多年的結果）

對於這些呼籲、口號能否獲得台灣的

正面回應，完全不期待，也完全不在乎，

如果說，當時的中國人民感受到鄧小平

即將解決人民夢寐以求的祖國統一大業，

甚至一些黨內高官也看到統一的曙光，

那是鄧小平的騙術高明，而他本人，

從來沒有感受過統一台灣的迫切性。

中共希望兩岸坐下來談統一的這一天

不要太早到來。

大陸對於台灣今天如果說有什麼政治企

圖，最多就是確保台灣不會獨立，因為，

雖然統一不見得對中共當局的統治地位

有什麼加分，台灣獨立對於它的統治地

位卻會產生極大的撼動。中共的本質是

欺騙，它一直在欺騙中國人民它是要維

護祖國統一的，那麼，台灣如果獨立，

人民就會質疑政府的台灣政策，就會要

求政府拿出解決方法，哪怕那個方法是

玉石俱焚、兩敗俱傷。換言之，因為

中共長期的欺騙必須維持下去，它絕不

能容忍台灣獨立。台灣的一些有識之士

已經看到中共「反獨高於促統」的原則。

台灣最大的優勢是自由與民主。 民主制

度捍衛著台灣不可能被少數利令智昏的

政治人物所出賣，而自由價值卻深深震

撼著中國人民對台灣的態度，從偏執的

民族主義大一統觀念已經在慢慢走向

理解台灣不願與今天的中國統一，甚而

開始因為自由而嚮往台灣。

倘若台灣當局能夠懂得利用自由這個普

世價值的分量，台灣完全可能在兩岸較

量的棋局中佔盡先機，游刃有餘。

（待續）

2016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