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又熱、又平、又擠（25）

今天中國領導人需要重視這件事，就像之前

他們重視一胎化政策一般。一胎化政策讓中

國免於一場人口災難，同樣的，零耗能建築

也許能讓中國免於一場環境和能源災難。

正如美國與蘇聯曾有過太空競賽一樣，當時

是比賽誰先將人送上月球，那場比賽大幅強

化美國社會，影響範圍從教育到基礎建設。

現在，美國、歐盟和中國人之間需要一場

類似的競賽，不是比賽誰先將人送上月球，

而是為了保護地球人類的一場比賽。冷戰時，

有贏方也有輸方，但在為了保衛地球的競賽

中，我們不是全贏就是全輸。因為如果在

中國這輛疾駛的公車爆炸，不管在經濟或環

境上，都是每個人的大災難。

持續汙染下去，不只表示中國人民將繼續吸

入髒空氣，還代表中國將在下一個全球大

產業落後。

對許多中國人來說，美國令人嚮往。如果

美國人生活在污染裡，他們就有理由生活在

污染裡，如果美國人生活奢華，他們就有理

由生活奢華。所以，如果美國人活出一個

永續生存的故事，那在中國會被解讀為

現代性的基準。

如果美國承擔在綠色能源上的領導地位，且

中國被迫跟進，這會鼓勵中國領導人賦予權

力給公民與媒體，好讓他們針對環境議題

暢所欲言，並擔任監督地方政府和企業的角

色。中國領導人如果要履行向人民所承諾的

呼吸的自由，並須以漸進的方式，開始准許

他們擁有更多的言論自由。

中國制度各方面都不如美國，但有一點例外，

那就是中國領導人可以不顧傳統產業、特殊

利益請求、官僚障礙，也因為不是民主政治

不必顧慮選民的反彈，而能直接下達命令，

徹底改變價格、規定、標準、教育及基礎架構，

以符合國家的長期戰略利益。而這些改變在

西方民主國家通常要花數十年的時間辯論

及施行。中國的這個特點，在想要推動大規

模改變，像是綠能革命時，就變成了資產。

看看這個狀況：2007年某天早上，中國許多

店家的老闆醒來後發現，國務院宣布從2008

年6月1日起，所有超市及商店禁止免費

提供塑膠袋。以後店家必須向消費者收取塑

膠袋費用。

美國從1973年開始致力於汽油的無鉛化，一

直到1995年，美國國內銷售的汽油才全部

轉為無鉛。

中國在1998年決定汽油的無鉛化，到200年

時，全中國的汽油都已無鉛。

1992年里約熱內盧地球高峰會時，全體出席

者聆聽來自加拿大12歲女孩鈴木發表演說：

「我要為我的未來奮戰。我在這裡替未來的

世代說話；我在這裡要代表在世界各地挨

餓、沒有人聽到他們哀號的兒童說話；我在

這裡要替地球上因為無處可去而面臨死亡

的無數動物說話。

現在我不敢出去曬太陽，因為臭氧層有破洞；

我甚至不敢呼吸，因為不知道空氣中有什麼

化學物質。過去我和爸爸會在我的家鄉溫哥

華釣魚，可是幾年前我們發現魚全身長滿了

癌；現在我們每天都會聽到某些動、植物絕

種，永遠消失不見。我曾夢想這一輩子要去

看一大群野生動物，以及充滿蝴蝶和鳥類的

雨林，但現在我懷疑它們能否活得夠久，讓

我的孩子也能看到。當你們像我一樣大

時，需要擔心這些事情嗎？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我們眼前，而我們卻表現

得好像還有充裕的時間，也都知道怎麼解

決。你們不知道怎麼讓鮭魚重新回到乾涸的

小溪；不知道怎麼讓絕種的動物死而復生；

也不知道怎麼讓現在變成沙漠的森林重新生

長。如果你們不知道怎麼修復，就請別再破

壞！我們是你們的孩子，你們正在決定我們

會在什麼樣的世界成長。我爸爸總是說：

『看一個人要看他做的事，而不是他說的

話。』」你們做的事讓我在晚上哭泣，你們

大人說愛我們，但我感到懷疑。希望你們

說到做到，謝謝。」

（待續）

※我在考上政治大學後，開始接觸黨外人士

康寧祥等人的思想，而在政治思想上有啟蒙

的改變。我在大一國文課的作文上寫出我對

國民黨的批評，結果國文老師把我叫到講台

前親切教誨一番。校慶時，大一學生的作文

簿會公開展示。校慶那天有一位同學跑來告

訴我，許多同學爭相閱讀我的作文簿。因為

在戒嚴時代，顯然我的作文內容相當刺激。

有一位同學還好意警告我這樣會有危險。

2019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