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倫理學（2）

進化倫理學（2） 不過，由「利己」出發的「利他」已經深植在我們的 遺傳基因裡，沒有孩子的夫婦與同性戀者也會有對孩 子的「利他」愛情行為。 接下來，再來談對朋友、同事、鄰居，這類與自己有 一定關係的「利他」。這些人既與我們沒有共同的遺傳 基因，也不會成為我們的配偶，我們之所以對他們有 「利他」行為，究竟與我們自己的利益有何關聯？答 案是「互惠性利他行為」。「互惠性利他行為」簡單地 說，就是「你如果幫我的背部抓癢，我也會幫你的背 部抓癢。」除此之外，還有交換食物，以及與第三者 發生衝突時，互相幫忙。 中南美洲有一種蝙蝠，一到夜晚就飛出洞穴，去吸食 牛、馬的血維生。但是有些蝙蝠吸食不順，沒有吃飽， 其他吃飽的蝙蝠飛回來之後，就會將肚子裡一部分的 血吐給那隻還沒有吃飽的蝙蝠喝。令人驚訝的是那隻 還沒有吃飽的蝙蝠會記得哪一隻蝙蝠對牠有恩，之後 那隻蝙蝠若也吸食不順時，牠會回報上次的恩情。如 此利他行為的交換，可以降低因為吸食不順而餓死的 風險，彼此都能獲利。黑猩猩也會互相給予食物與互 相整理毛髮。人的「互惠性利他行為」比其他動物還 重要。我們生存上所需要的食物、衣服與其他製品幾 乎都是由他人生產、提供。 但是我們的利他行為，並不限於能夠回報的人。還有 在車上讓座給老人，天災時，捐款或捐血給受災者， 這類對陌生人的「利他」。我們大概不會再遇見這些 人，更別談期待他們回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利他」？ 答案是「間接互惠」。「間接互惠」是說我們對誰的「利 他」，不一定由對方直接回報，可能由第三者以某種方 式回報。 例如你開了一家商店。商店生意的好壞與商店的名聲 息息相關。你如果對上門的顧客親切接待，即使那位 顧客當時沒有購物，他也會對商店留下好印象，有機 會就會推荐友人。你的商店因而獲得好名聲，顧客越 來越多，生意越來越好。 同樣的，我們對張三做的「利他」行為，張三可能將 此事告訴其他人，我們因而獲得好名聲，這樣就可以 和許多人建立互惠關係。與許多人建立互惠關係之 後，我們從別人那裡獲得「利他」行為的機會也增加， 結果最後我們獲得利益。 說謊與偷竊別人的東西，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損人利 己的行為。然而這只是短期利益，不是長期利益。「道 德」可以幫助我們避免這種滿足短期利益，卻喪失長 期利益的風險。 例如，以夫妻間的關係來說。與第三者發生婚外情， 固然可以獲得短期快樂，但是卻可能造成家庭瓦解， 而且讓我們喪失名聲。最重要的是孩子喪失安定的家 庭。 「道德」可以幫助我們避免這種風險。「道德」告訴我 們「不應該與第三者發生婚外情」。「道德」讓我們維 繫長期利益。 或許有人會認為與第三者發生婚外情，只要不曝光、 不讓配偶知道就好了。事實上，有外遇的人不是一開 始就預料到可能造成家庭瓦解而搞外遇，他們也是認 為與第三者發生婚外情，只要不曝光、不讓配偶知道 就好了。可是要隱藏「壞事」，卻要付出代價。你不能 每次晚回家都以「加班」為理由，而且「加班」後回 家也不能一臉愉快的表情。與第三者吃飯後所拿的發 票說不定不小心放在口袋裡被配偶發現。說不定你與 第三者約會時，被配偶的朋友目睹。有這麼多要擔心 的事，要一一隱藏的話，會造成很大的精神壓力，這 使你的利益受損。 「道德」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加害者得到的懲罰有時 太遲。例如，張三偷了李四的東西。李四知道後，將 此事告訴大家，可是在大家還沒有獲得這個訊息之 前，張三又偷了王五的東西。所以如果無法在事前防 止壞事發生，就會有許多人受害。 為了彌補「道德」這個缺點，便有刑罰。刑罰對竊盜、 殺人等行為，在事前就明示罰則。 最先熱心教我們「道德」的是我們的父母。為什麼？ 因為孩子如果沒有「道德」觀念，在他往後的人生中， 就很難確保利益。他在生存與繁殖上會出現困難。孩 子身上的遺傳基因可能無法延續下去。所以父母熱心 教我們「道德」，希望我們的人生不要走錯路。 （待續） 贖罪者理州上 2014年8月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