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大國----中國（2）

「二奶」如果被包養者厭倦了，會如何呢？

涂俏說：「二奶會團結地生活在一起，彼此

交換資訊，有時候會互相介紹包養者，包養

者也會介紹其他二奶。」

有些二奶限定周末的包養者，因為原來的包

養者周末必須與家人度過，所以二奶每個周

末都無事可做，因此上網募集限定周末的包

養者。

涂俏說：「如果問二奶現在最想要的是什

麼？大概百分之百的人會回答對方與家人分

手，與我結婚。但是只有極少部分的二奶會

如願以償。我所採訪的二奶之中只有一個

人如願以償。」

向夢飛與包養者分手後，仍然在網路上貼照

片，不過不是裸體照。有網民就留言：「何

必裝純潔？蒼蠅化粧了也不會變成蜜蜂！」

二奶畢竟沒有浪女回頭，重新做人之路。

2006年9月26日，香港的聯合醫院一位中

國女性生下女嬰。這成為香港的一件大新聞。

原因是這位中國女性陳秀娟是違法滯在者。

陳秀娟生產後立刻被逮捕。陳秀娟這樣的

女性，現在香港稱為「內地孕婦」。她們

的目的是在香港生下孩子，因此接近生產期

時，就會挺著大肚子進入香港。陳秀娟為了

在香港生下孩子，違法入境，在公園過夜17

天，等待臨盆。對大陸的中國人而言，在香

港生下孩子的好處有很多。首先，孩子有

香港的居留權；其次，孩子有9年的免費義

務教育；此外，孩子在同樣期間有醫療等

社會保障的庇護。大陸女性在香港生下孩子

原本是為了因應中國「一胎化」政策。如果

在香港順利生下孩子，即使是第2胎，也不

會被罰款。

根據調查，從大陸前往香港的孕婦，2004年

為3600人，2005年為8800人，2006年光是

上半年就有1萬1716人。香港想出的對策是

「中央預約制度」。這就是說，事前申請後

允許一定數目的孕婦進香港，其他的孕婦

徹底排除（包括懷孕超過7個月的孕婦）。

要到香港生下孩子，不是容易的事。因此有

仲介公司出現。仲介公司的工作就是把孕婦

順利地送到香港，安排住飯店與生產相關事

情。仲介公司的入口網站上有如此文字：

「送給妳的寶貝這一生最重要的禮物----香

港的永久身分證！」

我去一家位於深圳的仲介公司採訪。公司

的負責人告訴我：「我從2006年開始營

業，在深圳算是很晚起步的，當時深圳已經

有超過30家仲介公司了。」

我問：「要花多少錢呢？」

「要看懷孕幾個月而定。」

「孕婦的目的是什麼？」

「孩子能夠獲得香港的居住權。香港的護照

比中國的好用，在120個國家可以簡單進

出。香港的市民也可以享受豐厚的社會福

祉。」

我又去採訪深圳一間有許多「二奶」的孩子

上的學校。我想採訪校長卻被拒絕，學校旁

的一個人告訴我，這間學校的60%學生是

「二奶」的孩子。他們在其他學校遭到霸凌，

所以都轉到這間學校。

中國的網路上不只有自願當「二奶」的女性，

還有尋找富婆的男性。在入口網站輸入

「富婆」、「包養」關鍵字，就會找到許多

希望被女性包養的年輕男性網站，上面還貼

著自己的照片。照片旁有如下文字：自稱

「我是帥哥」的人如此寫道：「我需要錢，

所以正在募集有錢的女性。」自稱「雄起」

的人如此寫道：「我能夠給妳激情，請給我

錢。」還有一位自稱20歲，178公分，70公

斤的男性如此寫道：「妳只要給我錢，我願

意為妳做任何事！」

一位中國記者告訴我：「在網路上留下那些

文字，會發生什麼事，很清楚。當然或許會

有女性打電話來，不過一定會有幾百倍的男

性打電話來責罵、侮辱。」

我透過朋友介紹，採訪到一位希望被包養

的男性。

我問他：「你是大學生嗎？」

他說：「不，我是退役軍人。」

「退役後，軍方沒有幫你介紹工作嗎？」

「沒有，軍方只給我一筆錢2萬5千元人民

幣。」

包養男性的女性稱她們的情夫為「男寶寶」。

一位中國友人告訴我：「許多日本人以為現

在在日本發生的事，數年後在中國也會發

生。但是這種想法已經落伍了，現在中國發

生的社會問題比日本還嚴重。少年犯罪尤其

明顯。」

（待續）

2018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