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的中國文明史（10）

很明顯的，賈寶玉和林黛玉在談戀愛時，

能夠克制自己。否則如果想發生性關係，在

寬闊的宅邸中，隨時都有機會。事實上，賈

寶玉很簡單地與美麗的女婢襲人發生性關係。

賈寶玉和林黛玉的親密行為一直沒有超越

友情的範圍，非常純潔。

問題是蒙古族支配下的元朝中國何以沒有

類似的戀愛？有幾個原因。首先，消滅宋朝

時候的蒙古族文化，沒有消滅明朝時候的

滿族文化發達。第二，滿族支配中國之後，

就積極吸收其他民族的文化精華，提升

自己民族文化的水準。與此相比，蒙古族

的支配者眼光狹窄，採取民族差別政策，

並且禁止漢人與南人學習蒙古語。

1840年發生鴉片戰爭，中國不得不對世界敞

開國門。19世紀末期起，透過翻譯，歐洲

文化廣泛介紹給中國，西方的戀愛也傳到中

國。

1909年左右，中國沿海的港灣都市出現被稱

為「文明結婚」的新風俗習慣，「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被取而代之。以男女雙方都同意

的前提下結婚。首先，男方獲得父親的允許，

透過媒人向女方的雙親傳達求婚之意。獲得

女方的雙親同意之後，男女雙方首次見面。

男女雙方若都同意之後，這個婚姻便成立。

「文明結婚」的「文明」當然是指「西方文

明」。與過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

比，雖然進了一大步，但是這種結婚讓選擇

配偶的自由受到相當的限制，仍然欠缺戀愛

的過程。在女性不准外出與沒有社交的社會，

這種「文明結婚」是當時最大限度的風俗改

革。

中國最初的製鐵廠----漢陽製鐵廠於1893

年完成，比日本的八幡製鐵廠還早7年開始

運作。日本於1872年在神奈川縣政府附近首

次設置瓦斯燈。上海則是在6年前的1868年。

上海首次亮起電燈，與日本一樣是在1882

年，但是上海首次有自來水則比東京早了

15年，是1883年。我們不禁要問：「中國開

始展開近代工業並沒有比日本晚，何以後來

反而大幅落後日本？還有中國有充分的時間

吸收西方文化，何以進展非常緩慢？」

就文化面的原因思考，中國對外國文化理解

不夠，無法充分吸收是一大原因。中國人何

以對西方文化那麼排斥？原因有兩個，一個

是對西方在感情上厭惡，另一個是碰到比自

己還優秀的文化時產生困惑。

中國的近代非常不幸。如果日本是在西方文

明的衝擊中迎接近代，中國則是在西方文明

的「打擊」中迎接近代。

隨著時代的演進，西方文化比中國文化優秀

的事實越來越明顯，然而一些知識分子仍然

沉醉在「悠久歷史」的殘夢中。一位清朝大

學士說：「西洋的兵器雖然優越，但是政

教與風俗習慣卻不如我國。」清末許多中國

人繼續相信在工業與技術方面，中國雖然落

後，但是在文學與藝術方面，中國則比西洋

進步。

秋瑾生於1875年浙江省的官僚之家，與湖

南省的富豪王廷鈞結婚後，雖然生下2個孩

子，夫妻關係卻不好。受到西方思想洗禮的

秋瑾很不滿丈夫的封建式態度而決定離婚，

並且前往日本。在日本參加女性運動，提倡

解放女性。1907年，秋瑾參加中國的革命被

逮捕處死刑，享年只有33歲。秋瑾最關心

的一件事是戀愛的自由。或許沒有愛情的婚

姻讓秋瑾走上革命之路也說不定。

隨著時代的演進，年輕人的戀愛越來越大膽，

詩人徐志摩的浪漫就是典型。在父母的安排

下，徐志摩與富豪千金張幼儀結婚。徐志摩

後來到美國留學2年，又到英國劍橋大學留

學。與西方文化接觸之後，徐志摩開始懷疑

他的婚姻。

1924年，徐志摩好友之妻陸小曼。陸小曼不

僅漂亮，而且擅長詩文與繪畫，還能夠說英

語和法語。徐志摩的好友是高級官僚，工作

忙碌，沒時間陪陸小曼遊玩，因此時常請

徐志摩陪陸小曼遊玩。徐志摩與陸小曼意氣

相投而陷入戀情。徐志摩與張幼儀離婚。

但是陸小曼仍然是有夫之婦，如何讓陸小曼

離婚是一大問題。徐志摩就請畫家劉海粟出

面斡旋，結果成功讓陸小曼與丈夫離婚。

（全文完）

2020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