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與陳獨秀（10）

於是，胡適在「新青年」發表「文學改良

芻議」，揭開文學革命的序幕。陳獨秀也寫

「文學革命論」，提倡三大主義。

打倒雕琢阿諛的貴族文學，建設平易直情

的國民文學。

打倒陳腐誇張的古典文學，建設新鮮誠實

的寫實文學。

打倒迂遠難解的山林文學，建設明瞭通俗

的社會文學。

由於文學革命之故，白話文學普及起來，

不久，學校的教科書也改成口語文。

各地的知識青年開始熱烈閱讀「新青年」。

一開始，「新青年」第一期只發行1千本，

到了1917年之後，增加到1萬6千本。

由於借讀的人很多，所以讀者估計有數

萬人。陳獨秀被稱為「思想界的明星」。

毛澤東也是熱心的讀者之一。

他在「中國的紅星」中對斯諾說：「我在師

範學校當學生時，開始閱讀『新青年』，很

喜歡胡適與陳獨秀的文章。我捨棄康有為

與梁啟超，以胡適與陳獨秀成為我的模

範。」

陳獨秀的名聲進入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的

耳朵。他為了改革大學，正在物色人才。

北京大學的湯爾和與沈尹默建議蔡元培

讓陳獨秀擔任北京大學文科學長。蔡元培

欣然同意，但是陳獨秀卻拒絕，理由是他

必須回上海繼續「新青年」的工作。

蔡元培就建議將「新青年」搬遷到北京，

陳獨秀欣然同意。

但是對陳獨秀而言，北京大學並不是一個

很舒適的工作環境。因為思想革命與文學

革命是挑戰舊秩序。而北京大學有許多

守舊派的學者。

蔡元培的大學教育方針是「兼容並包」，

只要學有專長，無論是右派或左派，無論

是進步派或保守派，都願意接受。

西化論者陳獨秀當然被保守派嚴厲批判。

尤其陳獨秀出入北京花柳界，更被嚴厲批

判。1919年，陳獨秀被廢除北京大學文科

學長的職務。

1919年發生五四運動。當天，3千位北京大

學學生舉行遊行示威活動。他們燒毀外交

次長曹汝霖的住宅，毆打駐日公使章宗祥。

學生要求罷免曹汝霖等「三賣國官僚」，

並要求拒絕簽署巴黎講和條約。

陳獨秀起草「北京市民宣言」

第一，在對日外交上，不放棄山東省與經

濟上的利益。取消民國六、七年的密約。

第二，剝奪徐樹錚、曹汝霖、章宗祥、陸

宗輿、段芝貴、王懷慶的官職，趕出北京。

第三，取消步軍統領與警備司令部兩機構。

第四，北京保安隊改成市民組織。

第五，市民絕對有集會、言論的自由。

陳獨秀將這個「北京市民宣言」，印成傳

單，在熱鬧的大街發放。在現場的高一涵

如此回憶道：「陳獨秀實在天真浪漫，他從

袋子裡拿出一張傳單，交給假扮成路人的

警察。陳獨秀立刻被逮捕。」陳獨秀被逮

捕的消息立刻傳遍各地，許多社會團體打

電報來要求保釋。有人要求孫文也打

電報要求保釋，但是孫文拒絕了。孫文

雖然沒有見過陳獨秀，但是不可能沒有聽

過陳獨秀的大名。

陳獨秀經過83天的拘留後被釋放。毛澤東

在「湘江評論」的創刊號上稱讚陳獨秀

是「思想界的明星」。

毛澤東於1964年的中央工作座談會上斷言

孫文沒有民主主義，只想當皇帝。

（待續）

2020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