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與陳獨秀（15）

這是建設地方分權國家的構想。這很明顯

違反傳統中國的「大一統」思想。

許多學者協助這個連省自治運動，如梁啟

超、章炳麟、胡適。章炳麟指出「約法、

國會、總統」是讓中國混亂的三蠹（害蟲）。

他說：「約法集權，國會傾力，總統想當皇

帝！」

他或許在批判孫文。因為孫文假借國會的

權威，想當集權的總統！

毛澤東極力稱讚連省自治運動，甚至主張

成立「湖南共和國」。中央因為軍閥混戰，

無法民主化，就首先從地方開始民主化。

陳炯明也贊成連省自治運動，他說：

「從今天起，廣東為廣東人民所有，廣東

人民所治，廣東人民所享。」

陳炯明還批判孫文道：「我相信中國無論

是君主政體或武力專制，都不可能統一。

袁世凱想以帝制的精神統治共和國，而失

敗。段祺瑞、張勳都重蹈覆轍，孫逸仙博

士也想以武力統一中國，到現在還未成

功。」

陳炯明以廣東省長的權限，於1921年實施

縣長選舉。這是中國首次地方選舉。省議

會並且通過「廣東省憲法草案」。

陳獨秀雖然贊成地方自治的精神，卻反對

連省自治運動。他如此寫道：「中國政局之

所以陷入混亂，在於外國人所說的『督軍

政治』。大小軍閥爭霸。掌握全國軍備、財

政的是各省督軍總司令。中央政府的命令

猶如一張廢紙。省長是督軍的附屬物，省

議會是他們的擴聲器。

最近的連省自治運動不是出自於人民的要

求，是湖南、廣東、雲南的軍閥發動的。

這是出自於武力割據的慾望，不是人民生

活的需要。」

孫文命令陳炯明出師北伐，陳炯明拒絕。

因為陳炯明想要盡全力建設廣東省，不想

離開廣東省。想要逐鹿中原的孫文，與

想要留在廣東省的陳炯明就這樣對立起

來。孫文就解除陳炯明的所有職務，只讓

他擔任陸軍總長。

當時在廣州的共產國際代表馬林向共產國

際如此報告：「孫文組織北伐軍以來，國民

黨的狀態就變得不太正常。不召開代表大

會，成為孫文的個人獨裁。陳炯明將軍反

對北伐。他認為國民黨應該暫時專心於建

設廣東省。他反對中國實行中央集權，主

張連省自治。」

北京此時，黎元洪擔任總統，決定恢復舊

國會。這對陳炯明是一大良機。孫文的權

威是來自於廣州舊國會議員選出的臨時大

總統職位。但是，如果北京召開正式國會，

廣州舊國會議員也參加的話，舊國會議員

所召開的「非常會議」就會失去正統性。

1922年，陳炯明攻擊廣州總統府，所謂

陳炯明叛變。陳炯明如此說道：「舊國會恢

復了，護法已經結束。廣東軍一致要求孫

文下野。」

孫文假扮成醫生，逃出總統府，逃到珠江

上的一艘永豐艦。當時蔣介石抵達永豐艦

指揮作戰。蔣介石就是因為這個功績，而

被孫文認定是忠臣。

當時國民黨認為陳炯明是野心很大的軍

閥。其實，陳炯明是擁有獨特思想的魅力

軍人。

當時共產國際到中國來有兩個目的。一個

是創設中國共產黨，一個是尋找能夠攜手

合作的政治勢力。1921年，共產國際派遣

馬林到廣東。馬林與孫文、陳炯明見面。

（待續）

2020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