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與死（1）

生與死（1） 在日本，生者要為死者花費不少錢，有遺體保存費、 棺材、靈柩車、葬儀費、火葬費、裝骨灰用的骨灰壺、 招待前來參加葬儀者的餐費等。平均要花費236萬日 圓。如果是佛教葬儀，還要花錢請和尚來唸經。如果 再加上花錢買墓地埋葬骨灰，總額大約為500萬日圓。 如果沒有那麼多錢，根據法律，起碼要將死者火葬。 如果是公營火葬場，火葬費不到1萬日圓。如果是民 營火葬場，火葬費至少要5萬日圓。 現在的日本，一般是將死者火葬之後，再埋在土裡。 在古代則是直接埋在土裡。昭和23年（1948年），日 本實施「墓地埋葬法」，規定遺體原則上必須火葬。如 果將遺體直接埋在自己的土地，會被以「遺棄屍體罪」 起訴。更何況直接埋在別人的土地，會被以「非法遺 棄屍體罪」起訴。 世界上有些地方將遺體沉入海中或河中，稱為「水 葬」。有些地方將遺體讓鳥啃食，稱為「鳥葬」。有些 地方將遺體任憑風吹，稱為「風葬」。近年來，有人將 遺體放進密封艙（kapsel），用火箭射到太空，稱為「宇 宙葬」。有人生前留下遺言︰「我死了之後，請將我的 骨灰撒到海中」。將骨灰撒到海中、山中或空中，雖然 不違法，但是卻可能隨風飄散到四周，與左鄰右舍發 生不愉快。尤其將骨灰撒到海中時，應該避免靠近海 水浴場或捕魚場。伊斯蘭教禁止火葬，必須土葬。 有時遵照死者或遺族的意願，讓前來參加葬儀者的人 數盡量減少，只有真正親密的人參加，稱為「密葬」。 有時對公司有卓越貢獻的人，會舉行「公司葬」。對地 方有卓越貢獻的人，會舉行「市民葬」。對國家有卓越 貢獻的人，會舉行「國葬」。也有人在生前就為自己舉 行葬儀，稱為「生前葬」。 1950年代時，有8成日本人在自己家裡去世。之後， 在醫院去世的人越來越多。現在大約有8成日本人在 醫院去世。 病患在死前接受的醫療稱為「臨終照料」（terminal care）。醫生會盡可能讓病患活久一點。但是往往這樣 的「臨終照料」違反病患的意願，平添病患的痛苦。 在痛苦中邁向死亡。與此相對的是緩和醫療或「安寧 療護」（Palliative Care）。緩和醫療的目的不在讓病患 活久一點，而在減少病患的痛苦。有時，病患在非常 平靜的睡眠中去世。 對末期癌症病患而言，為他手術或讓他服用抗癌藥， 反而增加他身體的不適。緩和醫療則是讓末期癌症病 患服用嗎啡或鎮靜劑，減少病患的痛苦。 緩和醫療的機構是收容所（hospice）。歐洲自古以來就 有hospice的概念。教會設立hospice，親切照顧臨死 的人。近代的hospice，則是在1967年由一位英國醫 生設立。日本近年來增多了病患在自家的hospice。在 自家的hospice有不少優點。在醫院的話，病患被動地 接受醫療。回到自家，則可以與家人相處，過正常的 生活，對身心都有正面影響。事實上，有些病患回到 自家後，病情改善。現在的社會由於個人主義之故， 即使是親人或兄弟，成人之後，逐漸疏遠。與左鄰右 舍也不來往。因此日本對單身老人在自家的hospice， 有時會由志工與老人同住，像家人一樣照顧老人。 臨死前的病患，全身往往連接各種維持生命的機器， 動彈不得，只是「活著而已」。於是人們開始注意「生 活品質」（QOL）。緩和醫療就很重視「生活品質」。為 此開發出「QOL指標」。歐洲採用的「QOL指標」， 包括「可以移動的程度」、「能否自己洗臉、穿衣？」、 「能夠做什麼程度的家事或工作」、「是否疼痛、不安、 鬱悶？」等指標。但是什麼是「生活品質」，因人而異。 有人希望能夠散步，有人即使無法走路，能夠讀書、 聽音樂就很滿足，有人從設備齊全的醫院回家之後， 提高了「生活品質」。有時，醫生對臨死前的病患，尊 重他的意願，會允許他抽菸、喝酒，吃自己喜歡的食 物。 根據日本的法律，幫助安樂死觸犯殺人罪，即使獲得 病患與病患家人的同意，也是觸犯「幫助自殺罪」。然 而，安樂死應該與普通的殺人不同。 一般而言，安樂死分3種。 第一，消極性安樂死（停止給予藥物或停止人工呼吸 器）。 第二，間接性安樂死（為了減少病患痛苦，在醫療上 讓病患提前死亡）。例如，對末期癌症的病患，停止手 術與抗癌藥的使用。改讓病患服用嗎啡或鎮靜劑。 第三，積極性安樂死（讓病患服用毒藥，使他死亡）。 其中，積極性安樂死可能被視為「毒殺」。因此必須符 合下列條件︰ 第一，病患有無法忍受的疼痛。 第二，病患的死亡已無法避免，而且死期接近。 第三，醫生已經盡力讓病患減少疼痛，方法用盡，仍 無法改善。 第四，病患已經明白表示願意縮短自己的生命。 美國加州於1976年允許在病患的同意下，撤除維持生 命的機器。1994年，俄勒岡州制定「尊嚴死法」，允 許醫生使用毒藥，幫助病患自殺。 進入21世紀後，荷蘭與比利時也讓安樂死合法化。 「日本尊嚴死協會」雖然不同意積極性安樂死，但是 卻同意消極性安樂死與間接性安樂死，認為人有選擇 死亡的權利，並且呼籲社會也認同這個觀念。 （待續） 贖罪者理州上 2014年9月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