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賤的中國人（18）

「流氓氣」早已廣泛地存在於中國社會的

各階層之中。比如，人們都知道黃金榮、杜

月笙、張嘯林是上海灘的三大流氓頭子，卻

不知道或不願承認，中國的政治領袖、文化

領袖也都是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者流。

蔣介石跟他們有多大的差別呢？毛澤東又跟

他們有多大的差別呢？一言以蔽之，朝廷是

「儒法互補」，民間是「三國」「水滸」，

合在一起就是上下勾連的整個中國。主宰

中國社會運行的「明規則」，即「檯面上的

規則」，是「儒法互補」的政治文化。儒學

設定極高的道德標準，要求人人成為道德

聖人。

台灣的許多城市都有四維路、八德路，但是，

表面上說得好聽，說話的人自己做得到禮義

廉恥嗎？中國的歷史又有幾個人做到了？

如果說儒家的人格是偽君子，那麼，法家的

人格是真小人。中國自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後，

表面上是儒家得勢，不過儒家的內涵在孔孟

時代已經變質，滲入了法家思想。荀子是

引法入儒的關鍵人物。歷代統治者以法家政

策輔儒、道之不足，而有陽儒陰法、王霸

雜用之政。從「韓非子」、「商君書」到

「厚黑學，」再到毛澤東的「湖南農民運動

考察報告」，極端黑惡的統治權謀術一脈相

承。有論者指出，「商君書」是專供帝王們

統治群眾的實用技術，商鞅主義是中國一切

問題的總根源。中國第一黑書「商君書」是

左右通吃，只為君主一人。商鞅給他主子的

鬼計的核心內容就是：只要做好兩件事，

一是讓人民愚昧，愚昧就容易被役使。二是

為了達到人民聽話的目的，就配合殘酷的刑

罰！

「儒法互補」的統治階級文化，沉澱到被統

治階級和下層社會，就成了「潛規則」，即

「檯面下的規則」，就是由演義小說和戲曲

潛移默化地塑造出來的倫理道德觀念。「三

國演義」、「水滸傳」乃是流氓的傳記和教

科書。「三國演義」中的劉關張都是流氓，

所謂「桃園結義」，用電影「投名狀」中的

說法，其目標就是：搶糧、搶地盤、搶女人。

多年以後，毛澤東率領紅軍，「萬里長征」

來到陝北，其望梅止渴、鼓舞軍心的口號就

是「打下陝北榆林城，一人一個女學生」。

1千多年過去了，中國的歷史仍是循環反覆，

毫無「進化」。「三國演義」講述了曹操早

年的一個故事：曹操為了逃避董卓任命而東

歸，途中路過呂伯奢家，呂伯奢是曹操的結

義兄弟，與曹操見面後，吩咐家人殺豬款待，

自己騎驢到西村去沽酒，曹操聞堂後有磨刀

之聲，疑其圖己，將其全家老小殺掉。後來

知道是誤殺，遂同陳宮策馬出逃。行不到2

里，路遇呂伯奢騎驢，鞍前懸酒2瓶，手攜

果菜，曹操揮劍砍伯奢於驢下，還大言不慚

地說：「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

我！」這句話成了那些想當皇帝的中國人的

座右銘。從整死劉少奇的毛澤東到打死雷洋

的北京昌平某派出所副所長邢永瑞不都是如

此嗎？

在「水滸傳」中，梁山泊頭領的「階級成

分」以流氓無產者為主，少有真正的「貧下

中農」。他們反抗官府算不上「農民起義」，

而是「流氓奪權」。他們建立的梁山是另一個

等級森嚴的官府。延安就是用馬列主義、共

產主義包裹的「新梁山泊」。毛澤東、劉少奇、

朱德、周恩來、任弼時等掌握最高權力的

「五大中央書記」沒有一個是農民出身。

專制社會沒有公平競爭，能爬上高位並且站

穩的，大都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他們害怕

別人也如此流氓下流，就祭出一套適用於聖

人的道德標準，即作為「顯文化」的孔孟之

道，冠冕堂皇，義正詞嚴，擺在檯面卻在實

踐中處處行不通。而實際主宰這個社會的則

是一套精密的「潛文化」，包括厚黑文化、

拜金文化、拜權文化等。

（待續）

2017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