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那些事兒（21）

太監懷恩是一個十分關鍵性的人

物，他在最後時刻力挽狂瀾，將

朱祐樘送上皇位。

懷恩剛剛領教了朱見深的怒火，卻

沒有想到在內閣等待他的，是另一

個更憤怒的人。

懷恩來到內閣，剛好商輅、劉吉、

萬安都在，他便傳達了朱見深的口

諭：「奏摺是誰寫的？受誰指使？」

這兩句十分嚴厲的問話，說明皇帝

生氣了。可是商輅不但沒有絲毫畏

懼，反而大聲說道：「奏摺是我寫

的，也是我指使的，那又如何？你

這樣回覆皇上好了。」

「汪直不過是個太監，竟敢私自關

押處死官員，讓他這樣放肆下去，

天下必定大亂！不除汪直，王法何

在？」

懷恩安撫了商輅等人，即刻回覆

朱見深，轉述商輅的回覆，希望朱

見深認真考慮。

聽完懷恩的彙報，朱見深感到一絲

恐懼，他意識到商輅是對的，汪直

已經成為一個有威脅的人，必須採

取行動了。朱見深下令廢除了西

廠，將汪直逐回御馬監。

汪直並不沮喪，因為他很清楚朱見

深仍然需要自己，不久後，他就能

回到原來的位置。

汪直是對的。對朱見深而言，正確

還是錯誤？忠臣還是奸臣？都不

重要，過得舒服就好。所以他只喜歡一種人----聽話的人。

汪直正是一個聽話的人，還能夠提

供各種娛樂服務。

於是西廠重新開張，汪直也成為廠

長。然而不久，汪直犯了一個錯

誤。和王振一樣，汪直也有橫刀立

馬的夢想。

但問題是當時邊界比較平靜，為了

達到自己的目的，汪直貫徹了新的

邊防方針：人不犯我，我也犯人！

汪直是個孬種，他所謂的進攻不過

是殺掉進貢使者，或者趁人家大人

不在的時候，騷擾老弱婦孺。等

人家來報復了，他又成為和平主義

者，一溜煙就逃了。可是經過他這

麼胡搞，韃靼與遼東各部落被惹火

了，不斷到明朝邊界找麻煩。

朱見深派人出去打聽，才發現所有

的事情都是汪直惹出來的，他開始

對汪直不滿。這種情緒被兩個人察

覺到，他們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將

汪直打垮。這兩個人一個是李孜

省，另一個是尚銘。

1481年，機會來了。這一年，韃靼

部落開始進攻邊境。朱見深接到消

息，立刻找汪直對他說：「你自己

惹出的麻煩，自己去解決！」

汪直連夜去了宣府，可是抵達時，

韃靼部落已經搶完東西走了。

汪直向皇帝報告，說這邊事情已經

完畢，我要回去了。

朱見深回覆：「那裡需要你，你多

待幾天吧！」

（待續）

2020年好日   贖罪者理州上